第4章 兔窟的幻梦(2 / 2)

「她把真正的情感留给了你。」镜握住幻月的手,机械触须传来相同的生物电频率,「你不是傀儡,你是我的妹妹,是拥有兔族基因的真实生命。」

幻月的光纤长发突然转为银白色,兔形眼罩下的机械义眼裂开,露出琥珀色的人类瞳孔。她的齿轮裙摆分解成无数镜面碎片,拼贴出月璃实验室的真实场景——在某个平行空间里,幻月正躺在培养舱中,而林夏(镜)站在一旁,将自己的机械触须接入妹妹的神经线。

「原来……我们才是初代共生体实验的双生子。」幻月轻声说,「母亲用兔族的幻觉权能,为我们创造了两个平行人格:『镜』负责战斗,『幻月』负责守护记忆。」

叶云天的共鸣器突然发出蜂鸣,十二根金属棒中,代表卯兔的那根开始浮现裂痕。镜的共生U盘投射出完整的共生契约,契约末尾有月璃的签名,而她的指纹——竟与机械女王的齿轮戒指完全吻合。

「她一直在等我们来解开镜像诅咒。」镜拾起幻月掉落的机械义眼,义眼内部刻着导师的字迹:「当双生齿轮共振,镜中的幻梦将成为现实的钥匙」。她将义眼放入共鸣器,卯兔齿轮的裂痕中渗出银白色蒸汽,那是未被污染的幻觉能量。

幻月指向湖底的齿轮漩涡:「真正的镜像密室在那里,母亲用我的基因设下了三重幻觉陷阱。但现在……」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作无数镜面碎片,「我把眼睛还给你,林夏。记住,兔子的恐惧不是弱点,而是看清真相的勇气。」

碎片汇入镜的机械触须,她的左眼突然剧痛,机械义眼脱落,露出底下完好的人类眼睛——那是母亲当年偷偷为她保留的生物器官。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 爆炸当晚,月璃将林夏推入逃生舱,自己带着幻月留在实验室;

- 机械女王的「永动核心」其实是导师的心脏,他用生命为女儿争取逃脱时间;

- 镜的机械蚂蚁族群,是用幻月的基因培育的共生体,它们被困在第13号镜像空间,等待双生齿轮的共振信号。

「叶博士,我们走。」镜握紧锈蚀钥匙,指向湖底的漩涡,「这次,我要亲自解开母亲的枷锁。」

叶云天拨动琴弦,锈蚀蒸汽与银白色幻觉能量交织,在湖面画出一道齿轮状的传送门。门后传来机械蚂蚁的嗡鸣,还有月璃的声音,混杂着齿轮咬合与婴儿啼哭:「林夏,我的孩子,原谅妈妈的自私……齿轮宇宙的熵增,只有用我们的血才能终结。」

镜像密室·双生齿轮的共振

第13号镜像空间是座倒置的齿轮宫殿,天花板是地面,墙壁是旋转的镜面。

机械蚂蚁族群被囚禁在中央的齿轮牢笼里,它们的触须与镜的机械组织共振,形成一道保护屏障。叶云天看见,每只蚂蚁的背甲上都刻着「林夏」的缩写,那是导师当年为它们起的名字。

「镜,快激活共鸣频率!」叶云天用吉他劈开熵矿锁链,「幻月说过,你的基因是打开牢笼的钥匙!」

镜将手按在牢笼上,机械触须渗出银白色蒸汽。蚂蚁群突然集体转向,触须拼出「母亲在塔顶」的字样——齿轮宫殿的顶端,月璃的机械身躯正缠绕着破碎的兔族齿轮,她的心脏位置插着导师的共生U盘,而她的脚下,是堆积如山的齿轮墓碑,每块都刻着初代共生体的名字。

「你终于来了,我的女儿。」月璃的机械义眼亮起红光,她的兔首面具已经碎裂,露出底下腐烂的机械组织,「看看这些墓碑,他们都是因为你的存在而死。共生体实验的失败品,全都是为了培育完美的你——齿轮宇宙的活体钥匙。」

镜的共生U盘投射出月璃的实验记录:「十二生肖齿轮正在崩坏,只有拥有全生肖基因的载体,才能重组宇宙核心。林夏的基因,是我用自己与导师的dNA融合而成,她是天生的齿轮修复者。」

「所以你就杀死了所有实验体?」镜的声音颤抖,「包括幻月?」

月璃的机械臂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幻月只是你的影子!只有你能继承我的意志,让齿轮宇宙永远运转下去!看看你的身体,机械与生物的完美融合,这才是共生体的终极形态!」

叶云天的吉他弦突然断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导师录音芯片:「月璃,你错了。共生体的意义不是成为工具,而是让不同生命学会互相理解。林夏的基因不是武器,是桥梁。」

锈蚀蒸汽包裹住月璃的机械臂,镜趁机扯开她胸口的共生U盘。U盘碎裂的瞬间,月璃的机械身躯开始崩解,露出底下蜷缩的人类躯体——那是个遍体鳞伤的女人,她的腹部还留着分娩时的刀疤。

「对不起……」月璃的人类眼睛终于恢复清明,「当年实验室被袭击,我只能用兔族的幻觉权能制造平行人格,让你以为自己是半机械人……我怕女王的追兵会找到你……」

镜抱住母亲,发现她的心脏位置嵌着半枚兔族齿轮,齿轮缺口处残留着自己的婴儿脐带:「原来……你一直用自己的生命供养着齿轮宇宙。」

月璃微笑着,取出藏在齿缝中的「卯兔齿轮」完整形态:「去齿轮中枢吧,林夏。十二齿轮的共振需要你的血,而我的……」她的身体开始化作银白色蒸汽,「已经被熵矿腐蚀太久,只能用来打开最后一道门。」

机械蚂蚁群突然托起月璃的蒸汽残骸,在宫殿顶端拼出齿轮传送门。叶云天将卯兔齿轮放入共鸣器,代表卯兔的金属棒发出琉璃色光芒,与镜的银白色机械触须形成双生共振。

「记住,齿轮的转动不是为了永动,而是为了让每个生命都能找到自己的节奏。」月璃的声音在蒸汽中消散,「还有……幻月没有死,她在你的机械蚂蚁族群里,以另一种形式活着。」

传送门开启的瞬间,镜的机械触须分裂出一只银白色蚂蚁,它的触须纹路与幻月的光纤长发完全一致。叶云天握紧她的手,踏入齿轮中枢的光芒,最后一眼看见镜像密室的墙壁上,月璃用齿轮油写下的字迹:「对不起,我的双生星辰,妈妈没能成为你们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