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侍卫垂头。
“并未,明州府离京城遥远,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五日才能赶到。”
晏为卿曲起指尖,在鼻梁两侧轻摁。
“江凌言如何?”
“昨日属下带人劫狱后,将江知府安置在城郊的庄子上,也正巧能与守卫军的江指挥使接应。”
昨日是江凌言与江昭问斩的日子,晏为卿派江昭府上的暗卫劫狱,徐力世虽然着急,也并未怀疑。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有侍卫进屋禀告。
“晏大人,徐推判邀您有要事商讨!”
晏为卿阖起的眼皮缓缓掀起,他双目冷肃,站起身来。
“好。”
他大步朝外走去,齐玄舟后脚跟上,白皙的脸紧绷着。
“太傅,孤也去。”
他自幼在京城,拘泥于宫内,所有学识都是从书本上习得。
齐玄舟知晓自己愚笨,只能加倍用功苦读,而今在明州府走一遭才发觉,很多东西书上学不来,他身为储君,更应当迎难而上。
晏为卿轻扫一眼齐玄舟,点头同意。
府衙并未因为江凌言一事而乱作一团,至少表面看来,依旧风平浪静。
当晏为卿带着齐玄舟踏入屋内时,沈青词早已等候良久。
徐力世面中带笑,上前迎接。
“晏大人,您不日便要启程回京,不若先同下官去城郊的据点,十万大军随时听您安排。”
屋内几人心中一凛。
晏为卿缓缓抬眸,不动声色地瞥过沈青词一眼。
“那便有劳徐推判带路了。”
……
乌泱泱的京城守卫军即将进入江南,江时叙早已根据晏为卿的山河图,安排好兵马,同时攻破各个反贼营地。
江时叙骑着马,身披玄铁打造的铠甲,头戴紫金盔,三年未见,他面容硬朗,剑眉如利剑斜飞入鬓,一双狭长的眼睛锐利如鹰,睥睨着底下的江昭。
他轻嗤一声。
“你也敢冒充本将的弟弟?要碰瓷好歹扮身男装出来,当本将是傻子吗?”
江昭满脸黑线,又一次强调。
“我就是江昭,我是女子,你们收到的消息是假的。”
江时叙面露不耐,挥了挥手中的马鞭,见江昭丝毫不惧,又风尘仆仆,穿着的衣衫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料子。
他从衣襟中翻出荷包,取出一个锭银子,在手上掂了掂,又放了回去,掏出一个分量小一些的银锭子,丢给江昭。
“拿去买糖吃吧,别再做这些坑蒙拐骗之事了。”
“就算我是女子,江昭都不可能是女子。”
他曾亲眼见过江昭脐下三寸之物,分量不俗。
更何况,阿昭已经死了三年。
庄静娴闻声而来,见此情景,一鞭子“啪”地一声甩在江时叙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江昭见到她,眼底升起欣喜,“娘亲!我是阿昭!”
庄静娴身披铠甲,驾马上前,她定睛一看,的确是阿昭。
“阿昭,此处危险,你为何还未回京?”
江昭来不及解释。
“娘亲,徐力世设下埋伏,故意透露假消息给晏为卿,你们不能按照原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