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浑身一僵,指尖下意识攥紧衣袖,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为什么她裹胸布会在晏为卿手上,还明晃晃放在书房!
她仔细回想,怕是自己昏迷那几日,那时夏云还未来,是娘亲给她换得衣裳,许是忘了给她裹胸,便被来探望她的晏为卿看见。
可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这会在晏为卿书房!
那绸布被整齐叠好,放在晏为卿手边。
现下他注意力都在文章上,江昭便起了心思,她低着头,屏住呼吸,朝着晏为卿靠近,好似要同他一起去看那文章。
实际她视线却在那绸布上,江昭小心翼翼地朝目标伸手去,只差一点,距离一步之遥时,晏为卿的手毫无预兆地覆上来。
他的手修长又干净,骨节突出,轻易将她的手全部包裹,还有些硌手。
手背上传来晏为卿的温度,江昭有些石化,她僵硬地转动眼眸,朝向晏为卿。
直直撞进他漆黑深邃的瞳孔中,他正定定看向她。
江昭心跳陡然失控,她下意识甩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朝后退了几步。
晏为卿并未在意,他面色如常,在江昭复杂的目光下,将那折叠整齐的绸布拿起,塞进了…衣襟。
她裹胸用的绸布,被晏为卿塞进了胸膛。
江昭看得呆若木鸡,她愣愣开口,伸出一个细白的指头,指了指晏为卿身前,又指了指自己。
“这是我的。”
晏为卿面不改色,抬眸看她,神色平静毫无波澜,然后嗯了一声,继续将视线放在手中的文章上。
没了?
江昭倒吸一口气,她眼前有些发黑,然后毫无预兆,朝着晏为卿扑过去。
她两只手扯着晏为卿衣襟,整个人径直坐在了晏为卿腿上,她毫无发觉,只是咬牙切齿。
“还给我!”
晏为卿那日在看见这绸布时,一股馨香萦上心头,熟悉极了,他深知母亲的话只是掩饰,也并不打算拆穿。
虽不知这是作何用处,但想来只是一块普通绸带,应当是不算重要的。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将那绸布收入囊中。
又在睡前怔然拿出,放在榻前,入睡便安稳不少。
江昭整个人跪坐在晏为卿身上,居高临下,两只手扯着他衣襟,见到绸带一角,便要抽出。
晏为卿仰头朝后靠去,他一手扶在江昭腰侧,怕她身形不稳摔下去,一只手阻挡着江昭的动作。
“一块绸布,你若还需要,便去库房拿,库房有一尺千金的天蚕布,随你取用。”
江昭见掰不动他的手,便两只手恶狠狠地握住他脖子,死死地盯着他。
“我就要这个!”
晏为卿看着她,并未言语,同时也没松开捂住衣襟的手。
他明晃晃地拒绝归还。
江昭目瞪口呆,她狠狠地瞪着晏为卿,用眼神示意。
你还要不要脸?
晏为卿侧头不看她。
他不要。
江昭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她露出尖牙,俯身下去,一口咬在了晏为卿捂着衣襟的手上。
尖牙咬在青筋暴起的手背上,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晏为卿只觉满身馨香朝他卷来,江昭温热的吐息打在他脖颈,他骤然失神,靠在檀木椅上仰着头,看向房梁,喉结重重滚动,连手背的刺痛都未让他回神。
他望向江昭头顶的乌发,眸光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