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脚步声,江昭看着书房紧闭的两扇门,心中有些紧张
自从回到晏家后,晏为卿对她严厉许多,从前犯了错,她耍耍小性子也就糊弄过去,而今可不行了。
晏为卿不打不骂,就是对她冷着一张脸,不给他一个好脸色,偶尔还似笑非笑,看得人心里发毛。
江昭从来没有那个时候,像这段时间一样那么认真读书写字,梦里都是四书五经,二十四史。
现下她犯了这么大的错,也不知晏为卿要怎么罚。
江昭站在门口迟迟没进去,她不断用脚踩着自己的影子,今日起身后浑身酸痛极了,她隐隐约约记起,昨夜似乎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
也可能是做了噩梦。
屋内,晏为卿面上不动声色,将手上白绸折叠整齐后收入衣襟,收起眸中晦暗,他垂眼再抬起,眼中已经换了一副神色。
“进来,在外面躲什么?”
生硬的嗓音从屋内传来,江昭也彻底死了心,做好了要被训斥一场的准备。
她视死如归地推开门,而后与晏为卿四目相对。
晏为卿深邃狭长的眸子就这么似笑非笑望着她。
江昭深吸一口气,想硬气地告诉晏为卿,她只是喝了点酒。
大男人的,喝点酒怎么了。
下一瞬,她径直走上前,然后迅速低头。
“晏为卿,我错了。”
江昭实在是没骨气在晏为卿面前硬起来。
“呵。”
晏为卿冷笑出声,他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话本,随意翻开一页,便是限制级的图文。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也不说话。
江昭低着头,只能听见唰唰唰地翻书声,她心中一喜,难道晏为卿不罚她了?
半晌,江昭偷偷掀起眼皮向他看去,正好看清晏为卿手中封面艳丽的话本。
她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垂下眼,祈祷晏为卿发现。
晏为卿眼中漠然,手中的话本又翻了一页,好似里面的主角不是他自己。
一本书随意翻完,他才把书啪的一声丢在案边,江昭吓得心中一跳,只觉屋内温度瞬间重回寒冬腊月。
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屋内留下斑驳的光影。
晏为卿身着绯色朝服端坐在案前,身姿笔直,乌纱帽端正戴在头上,帽翅微颤,周身气场凛冽。
“你喜欢看这种东西?”
江昭抬眸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一张脸涨红,书里面写得什么她自是清楚,江昭连忙摇头。
“不喜欢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这话本写得太离谱了,你端方雅正,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我都是边看边唾弃的。”
晏为卿就这么望着她,眉眼越发冷峻。
“是吗?”
江昭连忙点头。
紧接着,晏为卿话锋一转,“既然不是看话本所致,那近年来次次国子监考核都是最后一名,这又是为何?”
他将手中卷宗翻到最后一页,赤裸裸地摊在江昭面前。
江昭的心瞬间被高高提起。
她被带回京城后,脑子一热向父皇母后装了傻,既然是傻子,又哪里需要读书写字。
等江家安排她进国子监时,她课业已经跟不上了,书院夫子知晓她是个痴儿,从不对她做要求。
何况江昭本身懒散,最为讨厌文绉绉的东西,而她也不能真参加科考,干脆整日玩乐,而后年年考核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