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今晚之前他们还视频通话,商量着跨年要去哪里看烟花。檀健次说想去北海道,她则坚持海南的温暖更适合冬天。最后他笑着妥协:“好好好,听你的,反正有你的地方就行。”
明明上周他们还在被窝里计划春节见家长的事。她紧张地问檀父喜欢喝茶吗,他捏着她的鼻子笑:“带个儿媳妇回去就是最好的礼物。”
明明……明明她都开始偷偷看婚戒款式了。
凌妤绾猛地抬起头,用手背狠狠擦掉眼泪。她不能就这样结束,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掉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和未来。
她踉跄着站起来,膝盖因为久坐而发麻,却顾不上缓一缓就冲向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往下跑。拖鞋在楼梯上掉了一只,她也顾不上捡,光着一只脚继续往下冲。
推开门的瞬间,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凌妤绾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头发散乱,脸上还挂着泪痕。
可她顾不得这些,目光急切地扫过停车场——没有那辆熟悉的黑色SUV,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又跑向小区大门,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别墅对面巡逻的保安奇怪地看着这个赤着一只脚、衣着单薄的大小姐:“凌小姐,这么晚了你……”
“有没有看到一辆黑色路虎开出去?”凌妤绾打断他,声音嘶哑,“就刚才,半小时内……”
保安摇摇头:“这个点车很少,没注意。”
凌妤绾站在风口,寒风穿透睡衣,冻得她浑身发抖。她望向大门外空荡荡的街道,路灯在雪地上投下惨白的光。没有车,没有人,只有无尽的黑暗。
她还是……只能一个人吗?
与此同时,檀健次的车急刹在自己的公寓楼下。他摔门下车,电梯也不等,直接冲上楼梯。钥匙插了三次才对准锁孔,进门后一脚把鞋柜踹得咣当响。
浴室里,热水哗啦啦地流。檀健次机械地脱着衣服,当摸到左手腕上的手串时,动作突然僵住。
那是凌妤绾去年去五台山给他求的。檀木珠子被磨得发亮,中间串着一条细细的红绳,说是保平安的。他记得当时她还得意洋洋地说:“开过光的,要一直戴着哦。”
檀健次盯着手串看了两秒,突然一把扯下来。还不够解气,他又一脚踹翻了面前的凳子,凳子撞上浴缸,发出巨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