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健次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害怕的时候,我都会在。”
隔壁的轿厢里,裴允正轻哼着《渡劫》的旋律,手机屏幕的微光映在她带笑的眼角。
程遇安忽然摘下眼镜,指节抵了抵眉心:“刚才在鬼屋,你笑得很开心?”
“当然开心啊!”她晃了晃脑袋,笑着说:“某人被假蜘蛛吓到跳起来的画面——”
话音未落,程遇安扣住她后颈的手突然施力。
在音乐唱到“纵使魂飞魄散”的刹那,他倾身封住了她未尽的调侃。
裴允的无线耳机从掌心滑落,蓝牙连接的歌声仍在继续,缠绕的耳机线像命运早埋下的伏笔,在两人交握的指间晃荡。
轿厢升至最高点时,程遇安退开半寸,镜片上雾气未散:“现在谁笑谁?”
裴允的耳垂红得像她去年送他的那支钢笔的墨色,却仍强撑气势:“……幼稚。”
“钟溪午!你再晃我们就——”
“快看!这张构图绝了!”他单膝跪在座椅上,手机屏幕几乎贴到她鼻尖。
摩天轮的彩灯在他身后绽成光晕,照片里姜向安惊慌的侧脸被框在圆形窗口中央,像意外闯入童话剧场的女主角。
轿厢突然一个颠簸,钟溪午整个人扑进她怀里。
薄荷洗发水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慌忙撑住座椅时,手肘不小心压住了她散开的发带。
“……”姜向安揪住他耳垂的力道让钟溪午怀疑自己要聋了,但更让他耳鸣的是她近在咫尺的呼吸:“敢发土味文案你就死定了。”
烟花恰在此刻升空。
钟溪午突然捧住她的脸,拇指蹭过她嘴角沾着的碎屑:“迎新晚会那天,你站在后台骂道具组的样子……”
金色火光在他们眼底炸开的瞬间,他声音轻得像叹息:
“让我连我们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姜向安的拳头悬在半空,最终落在他肩头时,力道轻得像一片雪。
轿厢玻璃倒映着他们被烟花点亮的剪影——
一个耳尖通红却假装整理头发,一个摸着并不疼的肩膀傻笑。
后来这张照片还是出现在群里,配文是钟溪午的真心话:
“被家暴也要和老婆自拍.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