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瞬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学姐……这道拉格朗日……”少年指尖点在习题集上的样子,莫名让她想起发财讨要肉干时的前爪。
“我不是学姐”她第N次纠正,却见钟溪午突然探过身子,将剥好的润喉糖“啪”地按在她课本上:“嗓子疼了吧,你嗓子疼就别理他!先看我的解法!”
阳光在三人之间炸开一道金线。凌妤绾盯着课本上的薄荷糖,突然理解了师父当年为何总在教剑时突然打坐——原来是在压制清理门户的冲动。
粉笔灰簌簌落在睫毛上。她望着前排岁月静好的二人组,用脚尖轻勾裴允的椅子:“救命……”
裴允回头时,正看见自家闺蜜被夹在两道滔滔不绝的声波中间。
左边钟溪午的演算纸已经蔓延到她桌上,右边程遇安的习题集快贴上她后背。凌妤绾绝望的眼神活像被雷劫劈了八百次的狐妖。
“噗”漫画家的职业病发作,裴允速写本上立刻多了幅《关于我闺蜜被数学妖精缠上这件事》。
姜向安推来的纸条上墨迹未干:「需要洒黑狗血驱邪吗?我外公是道士」
下课铃响起的刹那,凌妤绾以剑道身法闪出包围圈,却在后门被钟溪午截住:“明天小组作业……”
“我选单人课题!”她窜得比当年躲师父的竹剑还快。走廊阳光里,几个女生笑作一团的身影渐渐融化在秋色中。
而教室里,两个男生面面相觑的呆样,被裴允悄悄画进了《北大奇异录》扉页。
窗台上,凌妤绾落下的桃木剑挂件正随风轻晃,剑穗在陈墨的《高等数学》上投下一道纤长的影——像极了某个未完成的方程解。
周末这天,凌妤绾早早就起了,穿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短裙,白色小熊长袜再搭上一条同色系外套,扎了个低丸子头就出门了。
人潮如沸腾的星河,数万支应援棒在黑暗中起伏,将场馆织成一片摇曳的金色海洋。
凌妤绾攥着灯牌的手指微微发颤,掌心的汗水晕开了「檀」字边缘的荧光——这是她第一次在他出名后让「炭火」这个身份从手机屏幕里走出来,融进这片滚烫的黄海。
然后光忽然凝固了。
舞台中央那道身影撕开所有预设的防线。真空西装勾勒的腰线随着鼓点折转,锁骨盛着的汗水在激光下碎成钻石雨。
她忘记呼吸的瞬间,恰好是他一个顶胯动作后对着观众席的wink——
“啊——!!!”
自己的尖叫声混在声浪里炸开时,她才惊觉喉咙已经灼烧般疼痛。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台上的人正用指尖划过脖颈,汗湿的衬衫透出肌理,每一个wave都像在印证饭圈那句「檀健次的舞台是艺术品」。
三个小时像被按下快进的梦境。
散场灯光亮起时,她仍盯着空荡荡的舞台发呆,仿佛那里还残留着他谢幕时飞扬的衣角。转身时背包突然一沉——
“汪!”
脚边不知何时多了只脏兮兮的西施犬,正用牙叼住她背包带子往后拽。圆溜溜的眼睛在夜光里湿漉漉的,竟莫名像极了他唱《路过人间》时泛红的眼尾。
“你爸呢?”她蹲下身,打量着檀小呆。
她突然笑出了眼泪,原来真正的追星玄学,是当你以为盛宴结束时,命运会派一只小狗来续写彩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