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篡改过...\" 他刚要收起竹简,尸体突然睁眼!那双眼睛已经完全青铜化,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尸体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金属化的手指猛地抓向子奚手腕。
\"砰!\" 子奚的短剑贯穿尸体眉心。出乎意料,伤口处没有流血,而是喷出一股金色雾气。他急忙屏息后撤,还是吸入了少许。顿时,胸口星图疤痕火烧般疼痛,眼前浮现出诡异画面——浩瀚星空下,九只巨鼎排列成阵,鼎中沸腾着金色液体...
幻象突然被一阵水声打断。子奚甩了甩头,发现渠底开始渗水。更可怕的是,那些水里泛着金属光泽,所到之处,淤泥迅速硬化成青铜色的结晶体。
\"闸门被打开了!\" 他抓起竹简就往梯子跑。水面上升的速度远超想象,转眼就淹到膝盖。金属化的水体异常沉重,每迈一步都像拖着千斤巨石。距离梯子还有两丈时,水面突然剧烈翻腾,十几条青铜色的\"水蛇\"破水而出,直扑子奚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子奚掏出玉琮挡在面前;三星堆神树的纹路青光暴涨,那些\"水蛇\"像撞上无形屏障般纷纷坠落。但它们很快又蠕动着聚拢,在水面组成个诡异的图案——归墟星轨图,与徐福玉板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共工玄女!\"子奚怒吼,\"出来!\" 水面突然平静如镜。倒映出的不是子奚的脸,而是个戴青铜面具的女人。她的面具只遮住上半张脸,露出涂着靛蓝唇脂的嘴。当那嘴唇微启时,声音竟从四面八方传来:
\"守史人,你拿着钥匙却找不到锁...\" 子奚的剑尖点在水面上,波纹荡碎了倒影:\"三星堆神树就是锁,对吗?\"他故意晃了晃玉琮,\"徐福当年根本没去归墟,他找的是相柳真身!\"
水面突然沸腾。女人的倒影重新凝聚,这次嘴角带着讥诮:\"聪明。可惜晚了...\"她抬手一指,子奚身后的闸门轰然崩塌,滔天浊浪排山倒海般压来,\"韩非子当年就死在这道闸下,你不妨看看他留下了什么!\"
洪水吞没子奚的瞬间,他拼尽全力抓住闸门绞盘。青铜铸造的绞盘上刻满细密文字,正是《韩非子·五蠹》的段落,只是每句后面都多了血红色的批注。最醒目的是那句\"上古竞于道德\"旁,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几个字:\"鼎在树心\"
洪水冲击下,绞盘\"咔嚓\"断裂。子奚被激流卷走前,眼角瞥见闸板背面黏着块褐色织物——是徐福船队的帆布残片!上面用金线绣着幅微缩星图,三星堆的位置被九只小鼎标记着。
水流将子奚狠狠拍在渠壁上。他忍着剧痛抓住突出的石块,突然发现这块\"石头\"触感不对。低头一看,竟是半截青铜齿轮,边缘刻着\"郑国渠第三闸\"的字样。
\"原来所有水渠都连通了...\"一个浪头打来,子奚终于支撑不住。就在即将被冲走的刹那,他猛地将玉琮塞进齿轮中央的轴孔——严丝合缝!
\"轰!\"青光顺着渠壁的刻痕蔓延,所到之处,金属化的水体迅速褪色。水底传来相柳痛苦的嘶吼,那些\"水蛇\"纷纷爆裂。子奚趁机爬上岸,回头望去,整条水渠都在发光,水面上浮现出完整的星图投影——其中三星堆的位置格外明亮。
他瘫坐在泥地里,从怀中掏出那卷湿透的郑国渠图纸。墨迹已经晕染,但朱砂添加的支渠标记依然清晰——它们连起来,分明是条通往三星堆的地下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