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声音嘶哑。
\"姓张,张海川。杨小姐的朋友。\"他放下书,递来一杯褐色液体,\"喝了,能稳定你的状态。\"
液体入喉苦涩无比,但很快平息了我体内的躁动。我惊讶地发现,手上的蓝色纹路褪去了不少。
\"这是什么?\"
\"古方,暂时抑制血咒。\"张海川推了推眼镜,\"杨小姐告诉我你的事。献王血脉...很久没遇到这么纯正的容器了。\"
我心头一凛:\"您知道献王?\"
\"研究了一辈子。\"他指向书架上成排的笔记,\"从滇文化到痋术,从昆仑传说到归墟组织...\"
门被推开,Shirley杨和胖子走进来,见我醒了都松了口气。
\"老胡,你可算醒了!\"胖子一屁股坐在床尾,\"你丫差点生吞了那个卖烤肠的!\"
Shirley杨递给我一个布包:\"你的东西。\"
我打开一看,是那块青铜碎片,此刻正微微发热。接触到碎片的瞬间,一段陌生记忆突然闪现——
一个巨大的青铜镜悬浮在祭坛上,镜面映照出的不是人像,而是浩瀚星空。镜框上刻着七个凹槽,形状与北斗七星一致...
\"昆仑镜!\"我脱口而出。
张海川眼镜后的眼睛一亮:\"你见过?\"
\"在...记忆里。\"我描述刚才的幻象,\"黑衣人说要找到真正的昆仑镜,它能终结这一切。\"
张海川和Shirley杨交换了一个眼神:\"传说昆仑镜是西王母的宝物,能照见前世今生,破除一切虚妄。\"他沉吟道,\"如果献王真的窃取了它的力量...\"
\"那么毁掉镜子就能终结血咒?\"Shirley杨问。
张海川摇头:\"没那么简单。据我所知,昆仑镜被分成了七块,散落各地。你手中的青铜碎片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我仔细检查碎片,边缘确实有断裂的痕迹,纹路像是某种星图的一部分。
\"其他碎片在哪?\"胖子问。
\"归墟组织收集了几块,\"张海川说,\"剩下的...\"他看向我,\"可能在你的血脉记忆里。\"
我心头一震,想起黑衣人的话:找到真正的昆仑镜...
\"我需要再次进入记忆宫殿,\"我下定决心,\"找到更多线索。\"
张海川皱眉:\"太危险了。血咒会加速侵蚀你的意识,可能再也回不来。\"
\"没别的选择。\"我看向Shirley杨和胖子,\"如果我失控...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Shirley杨绿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但最终点了点头。胖子红着眼圈,从包里掏出工兵铲:\"老子下不去手,但...会想办法打晕你。\"
张海川调配了一种药茶,能帮助我安全进入深层意识。喝下后,熟悉的困意袭来,我最后看到的是三人担忧的面容...
再次站在青铜大殿里,这次我更加清醒。穹顶的水晶球闪烁着更多记忆片段,祭坛上的符文微微发亮。
\"你回来了。\"黑衣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发现他比上次更加苍老,鳞片已经覆盖了大半边脸,手指变成了利爪。
\"时间不多了,\"他声音嘶哑,\"血咒正在吞噬我的理智。很快,我会变成真正的怪物,开始寻找祭品...\"
\"昆仑镜在哪里?\"我直奔主题。
黑衣人指向大殿一角,那里立着一面巨大的铜镜,但镜面破碎,只剩框架。\"七块碎片,归墟有三块,你手里有一块,剩下的...\"他指向自己的头,\"在记忆里。\"
\"怎么找?\"
\"献祭。\"黑衣人露出残忍的微笑,\"用活人的血激活记忆球,就能看到碎片的位置。\"
我如坠冰窟:\"不!我不会杀人!\"
\"那就等死吧,\"黑衣人冷笑,\"或者变成我这样,靠吃人维持人性。\"
我愤怒地扑向他,却穿过了他的身体——他只是一个幻影!
\"记住,胡八一,\"他的声音在殿中回荡,\"血咒不可逆,但可以转移...找到昆仑镜,做出你的选择...\"
大殿开始崩塌,水晶球一个接一个熄灭。我拼命奔跑,寻找出口,却看到最后一颗水晶球里闪烁着Shirley杨的身影——她站在某个古老祭坛前,手中拿着一块与我相似的青铜碎片...
\"不!\"我伸手去抓,世界突然天旋地转。
睁开眼,我躺在张海川家的床上,三人紧张地看着我。
\"我看到了!\"我挣扎着坐起来,\"昆仑镜碎片的位置!一块在云南的某个古墓,一块在南海归墟,还有一块...\"我看向Shirley杨,\"在你外公的笔记里提到过的地方。\"
Shirley杨脸色骤变:\"你是说...精绝古城?\"
我点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右手的指甲正在变长变硬,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鳞片!
\"来不及了,\"张海川沉声道,\"血咒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那就分头行动,\"我咬牙道,\"我去云南,Shirley杨去精绝古城,胖子...\"
\"老子跟你一起!\"胖子打断我,\"让杨参谋自己去精绝太危险了!\"
Shirley杨摇头:\"不,胡八一更需要你。我可以联系我在美国的朋友帮忙。\"她从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张海川,\"如果我一个月内没回来,请按这个地址联系我父亲。\"
张海川郑重地收下信:\"我会尽我所能延缓血咒,但最终...\"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只有你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握紧青铜碎片,感受着它在掌心的温度。窗外的夕阳如血,将我们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四条即将分岔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