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和老莫头闻声嬉笑着走到朱长传身前,对着他还算周正的脸左右开弓。
“早看这个老货不耐烦了,欺儿霸女的烂东西。”
朱长传被打得在地上翻滚,哎呦着告饶。
“停,怎么样,老寿星,还要哥几个动手伺候?”等老宋头笑得满脸褶子,左手微微挑起朱长传已经被打得惨不忍睹打的脸。
朱长传捂着脸:“我说,我说就是了...”
原来,时逢乱世,朱家举家逃难至此处,发现此地不仅易守难攻,还囤积着大量无主的粮食,于是占为己有。
另所有人意外的是,朱家竟然愿意借出粮食给过路的逃荒者。
大伙见这家人心善,于是纷纷投靠,在此安定,开荒种田。
时间久了,慢慢地很少有百姓出去,也很少有人进来。
朱家做大之后,出了几个纨绔儿孙,联合镇上的地主老财的二世祖时常骚扰百姓。
还有就是上面拉男人打仗...
纨绔自有老爷子们不时呵斥,打仗上面的事情,谁也没办法。
因此,大伙一时间还真挑不出理。
“您说说,哥几个,这在别处也是常有的事,对吧?何况我爹辛苦照顾大伙,不就是为了让下面的我们享福...”
朱长传越说越起劲,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镀上一层理所应当的糖壳子。
老宋头眼见他越说越离谱,直接上手揪住了对方的耳朵:“老畜生,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净给我们瞎咧咧。”
他手上力气很大,拧得朱长传直抽冷气:“几位老哥哥,你们仇富,我也没办法。”
大概是被激发了气性,朱长传小声哼哼:“何况每年来听,听不腻吗?再不,去前面听戏也成啊。”
怎么就老盯着他使劲霍霍,哎,老实人难做啊!
新死的欢子想了想,犹豫跟几位老大哥道:“这样说,这朱老伯也没错,要是我爹辛苦攒下的东西让我享福,我也不乐意给别人。”
戏台子上咚咚锵锵,黑脸包公登场:“左右...”
老鬼们闻言笑了,老李头凑近了欢子,神秘兮兮笑道:“接住了天上的馅饼嘞,谁还能愿意再回土里刨食...”
朱长传原本挺直的背塌了,他眼神闪烁,瞅着机会就要跑,但老宋头经过在历村一顿补,手可有劲得很。
他手上使劲,直拧得朱长传嗷嗷直叫:“这里面的油花花,你个小娃娃可不晓得。”
看着欢子迷茫的样子,老宋头猛地松开了手,朱长传顺势跌回地上,眼中满是警惕。
“欢子,我问你一件事,要是你没本事,偶然得了这么多东西,你会不会害怕别个抢你的?”
这是个什么问题,肯定的嘛。
欢子点了点头,他挠了挠脑袋,笑道:“不过,雇些劳力不就成了,再说,借给乡亲们,他们肯定念我的好,还怕个球球。”
这是他的真心话,好解决,只要有钱有粮,什么不能办?
同时,欢子也想到了,老朱家只是借给了人家粮食,还是要收回的,不仅收回本还带着利。
有良心的人家承情分会帮衬着,可是,情分毕竟是有数的,不到一定地步,谁会为了你的东西拼命?
所以只有雇人才是最放心的。
老李头笑他年轻:“东西都是有数的,给了别个,后面的子孙咋整,喝西北风?”
于是给劳力的越来越少,给家里做事的帮工月钱也越少,单靠地租,一是有点舍不得,二是底下子孙也过得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