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深处并不想和表姐从前那么好的关系变的陌生。
所以表姐这些日来的时候,她都让所有宫人退下去,便是怕旁人听了她的话。
她低声道:“玉竹,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分寸的。”
玉竹又低声道:“前几日皇上去了皇后那里后,这几日就不怎么来了,是不是皇上为着大殿下,又要常去皇后那儿了?”
席容烟侧头见着玉竹焦心的神色,倒是笑了下:“皇上总不能总是一直来我这儿的。”
玉竹担心:“皇上不来,主子难道不难受吗?”
席容烟想了想,又认真的摇摇头:“玉竹,我不难受。”
“从我进宫那天起我就知道,皇上后宫里会有许多人,有皇后,有妃子,将来或许还有更多人,而我只是后宫里许多人中的一个而已。”
“我也明白皇上待我极好,但我只需要做好我的本分,尽力抓住能抓住的便好了。”
说着席容烟又用孔雀毛逗了逗笼子里的鹦鹉,声音很轻:“我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并不算太好,皇后娘娘应该想对付我,也怕我生下皇子,与太后一起与大殿下争太子的位置。”
“她若针对我,我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玉竹愣了一瞬。
她低头看着安静坐着的主子,乌发上的一根玉簪单薄又光华。
在她心里,姑娘自小就是温慢的性子,大公子和父亲自小也仔细护着,什么勾心斗角也没见过。
她原以为姑娘不懂宫里那些人的心思,没有防备之心,现在听到姑娘这样认真的话,她便忽然放心了。
至少姑娘知道防着人了。
这时候外头又传来皇上过来的声音。
席容烟听见声音还愣了一下,抱着手炉站了起来。
皇上已经有三四日没有过来了,现在的天色其实也已经有些晚了,按着从前的时辰,席容烟早睡了。
今日沐浴洗了头,干发稍慢了些,这才没上榻,但也差不多干了。
她拢着身上披着的毯子才走到外殿,就见皇上大步往她面前过来,一靠近她便伸出手将她揽在怀中,往殿内走。
皇上身上还带着夜色的冷意,玄衣贴在她皮肤上,让她身上微微觉得有些冷。
魏祁也发现了,他看了眼殿内的炭火,又看了眼席容烟披散着的微微潮湿的发丝,抱着她坐在了炭火旁。
临近清明,是有些冷。
他的手放在炭火上烤了烤才又托着人往怀里按了按,又低头看着人捧着一只铜鎏金缠枝牡丹手炉,细白的手指放在上头,指甲盖上还映了一层暖黄色的微光,瞧起来惹眼极了。
这些天他稍微忙碌了些,夜里知晓席容烟睡的早,也没有过来搅了她入睡。
今日本也晚了些,想着过来即便只瞧她入睡的模样一眼,他也能卸去疲惫。
魏祁的手指已情不自禁的捏着席容烟的手掌细揉,又将目光放在她低垂的眉眼上。
长睫如扇扑闪,唇畔胭脂色如海棠,她肩头披着的粉色绒毯上的仙鹤栩栩如生,里头月白里衣的暗花随着光色流转,一切在她身上都是温柔的恰到好处,美好的如一幅画卷。
他闭着眼睛,弯腰在她颈间闻着她身上浅淡的香气,手指已不由自主地收紧。
想要她。
身体无法抑制的想现在就将怀里的人揉进身体里。
魏祁抑制不住压抑许久的欲望,他看着那红唇半晌,喉间滚了滚,又压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