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缘闭眼念经念得飞快,手里的佛珠都快搓出火星子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宁识坏笑着掏出留影石:\"张师兄这'剑法',改明儿得让剑影宗列入必修课才行~\"
张危行猛地扯过锦被裹住身子,眼中满是陌生与戒备:\"你们是何人?!来人啊——\"
宁识一把捂住他的嘴,指间触到满手脂粉:\"装什么蒜?剑影宗的弟子什么时候改行当花魁了?\"
\"放肆!\"张危行——不,此刻自称\"丽娘\"的人柳眉倒竖,\"什么剑影宗?奴家是寒露苑的姑娘!\"那娇嗔的语调让渡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渡缘盯着他脖颈处的红痕,突然低声道:\"宁施主,他好像...真把自己当姑娘了。\"
\"有意思~\"宁识用剑鞘挑起地上的肚兜,\"看来这同福楼还兼职洗脑业务?\"她突然逼近\"丽娘\",“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宁识的视线猛地钉在张危行隆起的腹部,瞳孔骤然紧缩:\"两天就怀上四五个月的胎?你当自己是母鸡下蛋呢?!\"她一把扣住对方手腕,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
\"啊呀!你弄疼奴家了!\"张危行——不,此刻自称\"颜夫人\"的女子娇呼一声,眼尾泛起红晕。
他护着肚子连连后退,锦被滑落露出雪白肩头,那姿态活像个受惊的兔儿:\"我家三郎最疼我的,若知道你们这般欺辱我...他、他定要你们好看!\"
渡尘手里的佛珠\"啪嗒\"掉在地上,小和尚结结巴巴道:\"张、张师兄...你肚子...里头真有东西在踢腿!\"
\"颜夫人\"闻言突然绽开甜蜜笑容,染着蔻丹的指尖轻抚肚皮:\"宝宝乖,莫怕...娘亲在这儿呢。\"他抬头时眼神骤然转厉,从枕下摸出把剪刀对准喉咙:\"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带着三郎的骨血死在这儿!\"
“……”
三脸沉默。
宁识打晕了\"颜夫人\",隆起的腹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她烦躁地咂了下舌:\"没救了,这蠢货连神魂都被腌入味了。\"
渡尘还想说什么,却被宁识一个眼刀钉在原地:\"怎么?你想给他当接生婆?\"她甩了甩手,\"要带你自己带,我可不想半路给他接生个鬼胎。\"
渡缘按住师弟肩膀,低声道:\"张施主如今身心俱已化作妇人,又身怀六甲...\"他说着瞥了眼那蠕动的肚皮,\"若强行带走,只怕会一尸两命。\"
窗外传来吵吵嚷嚷,宁识一脚踹开房门:\"走!把外面的事儿解决了,再来给这蠢货驱邪!\"
她大步流星往外走,身后传来渡尘小声嘀咕:\"可、可要是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了...\"
宁识头也不回地竖起中指:\"那就让剑影宗多认个鬼孙!\"
宁识远远瞥见剑影宗那群人,二话不说把郑婆子的断臂甩给渡缘:\"拿着,省得待会又哭爹喊娘找钥匙。\"
五楼入口处,黑雾凝成的屏障泛着诡异光泽。宁识运足灵力一掌轰去,结界纹丝不动,反倒震得她手腕发麻。
\"啧啧啧~\"浮华尽在她耳边绕来绕去,声音贱兮兮的,\"这就没辙啦?叫声好听的,本大爷说不定大发慈悲——\"
\"闭嘴。\"宁识转身就走。
\"喂喂!\"浮华尽急得直跳脚,\"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追求!说句'求您了'能掉块肉啊?\"它像只烦人的蜜蜂似的嗡嗡追着,\"我保证就这一次!真的!你、你哪怕假装求我一下呢?\"
宁识猛地刹住脚步,浮华尽差点撞上她后脑勺。
\"听好了,\"她一字一顿道,\"你在滴滴咕咕,我就把你撂这长蘑菇。\"
浮华尽气得在空中直打转:\"哼!活该你破不开结界!等着被剑影宗那群傻子笑话吧!\"
宁识掏了掏耳朵,头也不回地拐进下人房,身后传来某神器气急败坏的碎碎念。
还有不少时间,她可以慢慢找线索,上楼的事不急于一时,省得这小东西成天嘚瑟。
三更梆子刚敲过,宁识本以为众人都该歇下了,谁知刚踏入院子就听见厢房里吵得像市集。她蹙眉推门,只见两派弟子围作一团,活像锅煮沸的饺子。
\"师姐?\"宁识一把拽住岳枝的袖角,\"大半夜的唱哪出?\"
岳枝见她回来,先是一通上下摸索,确认没缺胳膊少腿才长舒口气:\"你可算回来了!\"她指向屋中央,\"救回来的这几个...都不太对劲。\"
宁识顺着望去——归元宗的陈康被捆成粽子扔在角落,偏那隆起的肚皮格外扎眼,活像塞了个西瓜,他正痴痴望着房梁哼小曲儿。
更绝的是玄极宗的徐露露,明明顶着张男人脸,却扭得比蛇还软。她媚眼如丝地往身旁弟子身上贴:\"官人~您摸摸,奴家心口疼得紧...\"那弟子吓得直往房梁上窜。
众人面面相觑,此刻终于恍然大悟——但凡在这秘境里与人欢好过的,没一个能逃过这邪门的诅咒。
岳枝冷笑:\"看来这秘境是个大型配种场啊。\"她踹了脚地上扭动的徐露露,\"但凡沾了荤腥的,不是揣上孽种就是发情发浪。\"
渡尘的光头涨得通红:\"那、那张师兄他...\"
\"恭喜剑影宗。\"宁识抱拳作揖,\"即将喜提鬼胎一枚。\"她转身时衣摆被陈康拽住,只见这归元宗弟子泪眼婆娑:\"姑娘行行好...帮我找找孩儿他爹...\"
宁识一脚踹开他的手:\"找你大爷!\"
苏倚川气得一拳砸在墙上:\"这该死的魇心魔,小爷非把他剁成肉酱不可!\"
墨少洲走到宁识身旁,低声道:\"现在怎么办?\"
宁识慢悠悠掸了掸衣摆坐下,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有意思。大首座,连你都能扛住的药,咱们玄极宗的医修反倒栽了?\"
墨少洲闻言瞳孔骤缩——是啊,那催情药虽烈,连他都能保持清醒。徐露露身为医修,本该比常人更敏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