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乐社在外寻找杀手本就是绝密之事,这种秘密通常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除非唐俊早已潜伏布局,策反了洪乐高层作为内应,又或者他的情报网早已覆盖整个港岛。
几分钟后,数辆奔驰G越野车与奔驰轿车簇拥着一辆奔驰普尔曼防弹车,缓缓停在陆羽茶楼前。
陆羽茶楼临近兰桂坊。
中环堂口的兄弟们早已布好阵势,五步一岗,伫立街道两侧,姿态笔挺,气氛庄重。
老牛上前拉开防弹车门:“大哥!”
唐俊迈出防弹车,稳稳落地,身旁随行者井然有序。
“洪乐社的人,还有和联胜的邓伯、长义的潘老大,都已经上楼了。”老牛低声汇报。
唐俊抬腕看表,时间尚早。
“这么早就来?是想送死吗?”
唐俊冷哼一声,迈步走向楼梯。
踏入茶楼,他一眼扫过,发现一楼至三楼的包厢几乎被洪乐社的人占满。
“我们的人已经在里面等候,俊少。”
门口,绅士胜微笑着迎接唐俊,并推开房门。
“哟,我还迟到了?”
唐俊步入包厢,笑意盈盈。
此刻,原本摆放桌椅的空间已被撤去,取而代之的是四张沙发环绕着一张长形矮茶几。
唐俊坐下,对面正是飘哥的位置,身后站着一排随行的兄弟。
“阿俊,你没迟到,是我们来得太早了。”
和联胜的邓伯道,身形富态,端起茶壶说道:“今天我和阿潘前来调解,具体如何,我们不便干预。
江湖事,江湖断,大家明明白白说清楚。
今晚,别让场面太难堪。”
唐俊笑着将手伸向邓伯,接过茶壶,“邓伯与潘哥在此,我自当遵从。
我辈分低,沏茶的事就由我来。”
潘老大吐出一口烟圈,“阿俊,如今你是洪兴的主事人,行事切勿冲动。
我和阿飘相识多年,他向来不做这种勾当。
他与老蒋亦相识已久,同属洪字系,老蒋邀他打球,怎会牵连此事?”
倒完四杯茶,唐俊放下茶壶,“现场除洪乐外,只有我们洪兴兄弟,服务员清白无虞,我们也核查过了。
潘老大,莫非怀疑是我洪兴所为?”
潘老大摇头,“绝非此意。
你们行事前应彻查,若洪乐与洪兴相争,岂不便宜了他人?”
“警方调查周边监控,仍未排除阿飘嫌疑。
我身为洪兴话事人,本愿化干戈为玉帛,奈何洪乐不予机会。
蒋天生葬礼,阿飘若无愧,理应现身。
在此场合,我亦不会为难于你,你说是不是?”
唐俊目光落在飘哥身上。
飘哥手持雪茄,慵懒地靠在沙发中,“凭什么要认?洪兴分明欲栽赃于洪乐。”
“若无此事,何须畏惧?外界起初皆传是我唐俊下手,但我坦然面对,警方已还我清白。
而你,却未必如此。
谣言非空穴来风。”
唐俊饮了一口茶。
飘哥猛然起身,“什么意思?是要战还是求和?”
“阿飘,行走江湖多年,这点小事你竟不知应对?现下给你机会,洪乐交人即可了结此事。”
唐俊语带深意,同时瞥了一眼手表。
飘哥怒斥道:“不是我们洪乐所为,那就不是我们的错,你要我交什么人?”
潘老大试图调解:“阿飘,阿俊并非不给你面子,这或许是个好法子。
若真能如此解决,大家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