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妾。
与当家主母凭什么相提并论?
甚至崔淑芸连话都懒得与雪姨娘对峙。
阮时樱瞧着,心中对婆母竖起大拇指。
顶级的拉扯与打压从来都不是出言嘲讽,而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发疯,并且眼神轻蔑,未曾把你放在心中半分。
果然,暴怒的雪姨娘就在崔淑芸这样的眼神攻势下,败了。
她苦笑了一声,跌坐在了满地的瓷片之中,即便是被刺破了身子,血流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裙,却也仍旧是毫不在意一般。
“永安国公府……永安国公府……哈哈哈!”
“世人都说永安国公府难登大雅之堂,都说国公爷溺爱那外室子,拼了命抱养回来封世子,宠溺非常,怕是那永安国公府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并不是这样啊!”
雪姨娘整个人一副癫狂的模样!就好似是被刺激到了一般,眼神更是恶狠狠的瞪着崔淑芸!
“可惜……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那位对你国公府的压制……竟然是成了你国公府绝地逢生的另一种出路!”
阮时樱拧眉。
雪姨娘又喊又叫,说了这么多,她怎么就没有听懂?
反倒是那崔淑芸,全程都一副极其淡然的模样,甚至眼神之中还有着清冷笑意。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话落,崔淑芸便微微扬了扬下巴。
“不然我把你放出去,你现在就离开永安国公府,然后去跟那位通风报信?”
话说到这里,身子微微往前倾。
“且看看,你是否能活着离开国公府的视线范围内。”
雪姨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崔淑芸最讨厌的,便是蠢货。
偏生这雪姨娘自认为自己是当今陛下赐予的,一直在这永安国公府内搞事儿。
可她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玩物,一个棋子。
在她的面前还张狂?
若不是为了那臭小子,崔淑芸怎么可能会容忍这等卑贱之人骑到自己的头上?
阮时樱全程默不作声,安静的听着。
她好似是知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与婆母总不能与世子爷那般,不想听就跑路。
对李子旭敢,对婆母,她还真不敢。
内心无奈叹息了一声。
大概。
要完。
崔淑芸虽然在面无表情的盯着雪姨娘,可事实上却也仍旧是把眼神分给了阮时樱一些。
见她垂眸不说话,崔淑芸不由得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然笑意。
小丫头聪明。
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
虽然上了永安国公府这条船上非她所愿,但……你却也不得不承认,缘分这东西便就是这般奇妙。
既然已经嫁了进来,那总是不可能独善其身的。
思及此,崔淑芸的眉眼,霎时间变得锐利。
“当今圣上派你等前来,目的不就是为了监视永安国公府么?”
“但,在永安国公府五年,我且问你,你又得到了什么消息?你又传出去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