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爸真好!每次都记得我生日,你在我什么都不要——对了,赵阿姨好心细,她居然猜到了我生日,给我了这个。”
秦若水从脖子解下一枚花钱递给秦卫东。
秦卫东缓缓靠边,开了顶灯照向花钱:八角形,内孔五角,正面“状元及第”,蝙蝠纹边;反面“福”,繁花纹边。
“若水,那我就跟你说点实在的,我的礼物是别墅,我帮你爸还了银行抵押过到你名下了,车也是前两年他倒腾过来的,这张卡我没看过里面有多少钱,是他们俩这几年汇的,你满十八了,我都交给你。我准备分周援朝一成番茄酱厂的股份,还有两成过点的股份是给你的嫁妆,谁娶你谁就拥有这个资格。”
“你不许逃避,我要啃老!你哥你嫂子不关我的事,不许你抛下我!我最珍贵的礼物是你给我经常买的糖葫芦,是你骗我买的一块钱的手串,是家长会上的装模作样,是我晚自习后家里亮着的灯。”
秦若水以泪洗面,二爸在她有记忆时就存在,十八年来,他是唯一的亲人。从牙牙学语开始一直是他抱着自己从家到公园,从早到晚,从花开到雪落,从婴儿到少女。他背着穿尿布的她义无反顾地让相亲对象滚,他背着叼奶嘴的她将领导提起来顶在墙上,将辞职报告扔脸上,他对四年级的数学题一筹莫展打电话问远在边疆的战友……
秦卫东淡定地用一只手的无名指和拇指揉太阳穴,悄无声息地拭去两行清泪。
“吆!我闺女讹上我了,这是要霸占我的财产呀,我可有钱了。”
“爸爸!”
“……”
秦卫东虎躯一震,十八年了,他含辛茹苦终于把她拉扯大,教育得也还不错,今天终于收获了爸爸两个字,虽然这两个字不难写,但却是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的肯定,那是无上的荣耀。
“咱父女你一直叫我二爸,省了那个‘二’字吧,我一点都不二对吧?爸明天开始也寻思着找个婆娘,你羽翼丰满了,出去飞吧,跟着你哥哥飞,飞累了带着他随时都回家。”
秦若水抱住秦卫东的脖子,对视着他还未擦干泪的双目破涕为笑:“爸!-爸爸!-爸爸-老爸、老豆、老登……”。
“走开,烦死了,对了,那个花钱是信物,信物你懂吗?你南南哥哥不是池中物,他或许走我曾经梦想都没资格去的那条路,好好珍惜,追不上我可以开车助你一程。”
“就像你卧室里藏着的奶奶的手镯一样对吗?和李培霞阿姨很搭呀!不能磨损,不能丢失,不能变卖,不可辜负,我懂!南南哥哥,我今生非他莫属!”
“我当初就该把你扔了……”
“若若,你再叫几声爸吧,舒坦!”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秦卫东觉得今天和以往都不一样,突然多了份责任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