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速一缓,又重新加速。
他故意靠近路边栏,一个跃下的动作,那车紧急制动,但在雪地滑行了十多米才控制住了惯性。
“百米,十四秒,风向东南,桥墩下基台一米七,可以了。”
周南继续向前冲刺,脑中数字在交互。
第九秒,他掏出两块鹅卵石,刚翻滚时顺势捡的,身体右倾,向桥墩冲去。
王冠在十秒时左后轮犁地,激起大片雪雾,掉转方向,向周南撞去。
十米、八米、六米,车子三次点刹,惯性足以将周南压成肉饼……
眼看饼就要熟了,周南右脚先蹬桥墩侧面,左脚随后而至,衔接一个“蟒龙翻身”跃起半空,手中掷出一石。
“靠!防弹。”
周南以车顶为借力点,就势一滚,车子一震,随后是前壳破损和碎片破空的声音。
那车又是轰鸣,倒车碾向他,他早有预判,闪身贴近桥墩。
“上车!”
周南手机里有女声命令。
周南跃上桥墩,绕到柱后,躲开至少四五粒王冠处来的花生米。
五十米开外飘来一辆黑色越野,来者也是飞下坡的,须发张扬。
“对不起,用错成语了,是黑发如瀑。”
周南嘴角一笑,知道是颂爷爷爱徒,腊梅支援到位。
腊梅单手握方向盘,左手喷出一串火舌,直接向白车撞去。
周南猛地窜至白车右后方,连击出三石,击碎了伸出车窗的尺骨茎突,一把银色左轮掉落。
越野车窗打开,周南一跃贯入,刚落座就翘起了二郎腿,手顶着下颌看着腊梅。
腊梅嘴角一抹坏笑,猛地踩了下油门,车尾一串音爆。
“靠,师姐,我新人,你这样对我!”
周南的范儿荡然无存。
“前车一百三十马了,我要顶飞它,距离二十五米,你可以不系安全带,亲爱的。”
腊梅咬牙,排气管连续炒豆子声。
“咔嚓!”
周南秒挂安全带,从腊梅的座侧拔出一把制式刺刀。
“前面四车道,小心白车甩尾。”
周南身子前倾,目光紧盯前方,咬紧下唇。
“牛,师弟,新人就能这么专业握刀,够酷。”
腊梅动了下嘴角。
“我喜欢!”
周南也了下嘴唇。
“我要摆尾。”
“别摆我一嘴毛。”
周南握紧刺刀。
腊梅第一次撞击被白车闪过,她靠里加速前冲。
两车平行,她方向盘右半圈,快速又左转一圈半,白车直接被弹出撞击在一小区大门柱子上,爆起一团青烟。
越野车被回弹力推横于马路。
腊梅提着突突,侧跃下车,正准备瞄准开火,一个身影已经扑到白车驾驶窗,一气呵成,将刺刀透玻璃插入——驾驶者的肩窝。
“师弟,牛!”
“一般般啦……”
周南锁喉,直接将杀手拖行李箱一样拖到越野车边。
腊梅非常默契,娴熟地扎上白色扎带,并从衣兜搜出六边形暗器、引爆器和夹杂汉字的证件。
“野中带狂,三十二,驻外武将,三年。”
腊梅念道。
“也是条鱼,扔给颂爷爷去问吧?”
周南右手叉腰,靠在车帮上,左脚踩着轮胎。
“好的,师弟。”
周南拿起电话,有气无力地说:“颂~~爷爷~我有遗言告诉您……我媳妇是美女~给……父母养老,您要保重身体,我爱你!”
“我军刀,你给我还回来!”
颂駉咆哮也是白咆哮。
“嘿嘿,颂爷爷,洗地啦,借我玩两天,我会还的……”
“和腊梅撤退,休整吧!军刀别丢,是我老伙计!”
“是,颂爷爷!”
越野车侧凹烂尾,能启动但太扎眼。
不一会有蓝灯闪着洗地。
风雪夜归人,他回到别墅时,秦若水在门口等着她,她眼里全是柔情,但听着电话。
电话那头也是女声。
“他还还吗?我多想爱他!……”
秦若水有点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