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书院极看重各类考试,一般而言并不会如此敷衍。
姜北书写流畅,偶有思虑,也很快释然。
胡灵灵同样如此,她已入学多年,各种经典学问尽数精读,区区冬试并不难。
况且她有结业考核在身,便是不来也无太大关系。
曲怜月则干脆并不进来,在她看来,当下周瑾教授实在过于浅显,她已早就经过了这个阶段。
每日跟随,多半也是因为一个人待在小院实在无聊。
倒是苦了璃华。
咬着笔杆,一脸生无可恋。
心知若是按自己所想,那绝无通过的可能。
歪着头想要偷看姜北几人的试卷,却见那讲坛上飞来一根戒尺,在她脑袋上敲了三下。
璃华又是气愤,又是苦恼。
只得以姜北的为人之道、以他的身份观点来书写。
字倒是写得娟秀可爱,颇为灵动好看。
只是通篇有些前后不搭,忽而直白若小儿互答,忽而又艰涩难懂。
苦思冥想足足两个时辰,已是心乱如麻、头晕眼花。
一干熟悉的人去到兽车上躲避寒气。
兽车中间燃着一笼炭火,倒是十分暖和。
柴清兄妹神色自若,显然十分有把握。
姜北闭目养神,默默修行。
胡灵灵取出吃食放在炭火上铐暖。
曲怜月有样学样地帮忙。
苏夏仁许久以来都醉于练剑,便是冬试也留在了望月崖。
不过他出身高门大派,自小开始便对三教学问皆有涉猎,自然不必忧心。
王才全挖苦道:“璃华姑娘这是怎么了?那话本也不看了?”
璃华生无可恋地躺在胡灵灵身旁。
心中忐忑不已,若是自己通不过冬试,多半要被周老东西强行留下。
这书院无趣至极,若是再不去外边透透气,只怕闷也闷死了。
“才全无,若是本姑娘过了倒好,若是不过,本姑娘非得告你的状,把你借钱去风花楼的事捅出来,让你这个冬假也不好过。”
王才全顿时大惊失色。
“你怎么知道的?”
璃华坐起身来,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旁人自是不敢说,本姑娘又不怕你。”
王才全着急道:“璃华姑娘,不!姑奶奶,求求你别。”
“况且,本少只是去听听曲谈谈心,并未行那…”
璃华打断道:“管你干了什么,反正话就放在这儿了,你最好去里边烧烧香,求那至圣老先生保佑我能考过。”
生无可恋转移到了王才全脸上。
猛地站起身来,竟然真要去上香。
姜北睁开眼,哭笑不得道:“别了,不至于不至于,实在不行咱们往后挑个时间再去东洲便好了。”
胡灵灵笑着将吃食分予几人。
王才全一脸苦恼地咬了一口,味同嚼蜡。
时间瞬息而过。
转眼便又是两个时辰。
雪下得更大了。
几人收到通报,便下了兽车,快步往讲学堂赶去。
快速寻了个位置坐下,静待评语发来。
周瑾坐在讲坛上,每每念及一个名字,便有人走上前去。
言简意赅地提出问题,又或是赞扬。
大多捧着评语认真地拱手作揖,随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