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垣喉咙鼓动,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
来不及震惊,却又见那中心处白芒一闪。
秦宽怪叫着。
双手撑地,不顾一切往侧方躲开。
庞杂的声音响过,方才落脚的地方又一道天堑出现。
仿佛牛犁,笔直深沉。
下一瞬,两刀不中的一道少年身形出现在秦宽身后。
秦宽再次喉结蠕动。
微微回头,却见姜北面无表情,双手将一把古朴横刀举过头顶,瞬间斩下。
秦宽面色绝望,闭眼静待死亡。
脑海中往事种种如过眼云烟。
下一瞬,天崩地裂,姜北身前的一切烟消云散。
姜北隐隐之中心神顿时松弛,软软倒在地上。
姜北平躺心湖之上,身旁站着一个满脸气愤之色的少女。
一团诡异的残肢聚合体飘荡在一旁,从四方缓缓吸取着灵力。
……
姜北再次恢复对身体掌控之时,只觉浑身舒坦,灵气充盈,身体充满生机。
只是未睁眼便觉察到有个东西一直在自己身上戳来戳去。
道姑蹲在一旁撑着脑袋,打量着姜北砍出来的百里沟壑。
梁垣不知从何处折来一根细长树枝,离着老远便在姜北身上戳来戳去。
姜北闭着眼,睡眠正酣,便伸手胡乱将脸上的异物拍开,顺便翻了个身。
“虽然生机充盈,但是精神极为疲惫,背着他走吧。”
梁垣手指指着自己。
疑惑道:“我?”
道姑翻了个白眼:“难道我来背?这是你患难兄弟好不好,人家背了你那么久,你就背一会儿怎么了?”
梁垣不满道:“梁某现在是伤员好不好?再说了,你解释解释什么叫‘人家背了我那么久’?”
“这位老前辈怕不是早就发现我两人了,为何不早早出手相救?”
道姑无语,骂道:“我救你娘啊!我老前辈你个西瓜皮,你说说,本姑娘哪里老?你解释解释?”
顺手抢过梁垣手中细长树枝,便要抽打。
梁垣急忙躲远:“好好好,姑娘正是青葱岁月,风华绝代之时,是梁某狗嘴吐不出象牙。”
“我背就是了。”
随即小声嘀咕道:“头发这么白,还他娘的姑娘呢,老姑娘?”
“脾气这么差,将来谁敢要?也是,都当道姑了,自然也没人要。”
道姑勃然大怒,提着树枝便追着梁垣抽。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
梁垣重伤之下,肉体残破,体内半点灵气都无。
只能被动地挨了好一顿揍。
那道姑甚至觉得树枝不趁手,扔了树枝便抡着拳头砸。
不消片刻便让梁垣鼻青脸肿。
乖乖背好姜北跟在道姑身后。
所幸道姑是有几分良心的。
以灵力托着两人,朝着远方竹林快速移去。
小声嘀咕道:“莫非这白发果真显年纪大?要不染回来?可是那家伙说喜欢银发啊?”
梁垣在身后连连翻着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