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最终停歇之处,前方岔路左侧的黑暗中,骤然爆开一团幽绿的磷光,几道模糊的人影在光芒中一闪而过,动作迅捷诡异,瞬间便隐没不见,仿佛从未出现。
廖然惠却看得真切,她屏住呼吸,死死盯住人影消失的方向,心中巨浪翻腾:“那是缪义熹的磷火术!他们果然也在这凶瘟仙宗之内,而且看样子,他们似乎早就掌握了此地的某些秘密!”
李霄被那磷光惊醒,听及廖然惠的低呼,焦虑瞬间爬满脸庞,他努力在纷乱的记忆中搜寻与缪义熹等人相关的线索,试图判断对方的意图。
廖然惠转头看向李霄,见他神色凝重,两人目光相接,竟同时浮现一抹苦涩而无奈的笑意,这世道叵测,人心险恶,早已颠覆了他们曾经的认知。
林军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方才的惊惧中平复下来,心中暗道:“既已至此,唯有走一步看一步,总好过坐以待毙。”他踏出一步,动作虽缓,却透着一丝决绝。
郦芷幽望着那磷光消失处,心头五味杂陈,既有对缪义熹的愤恨,又有对自身处境的忧虑。
竹菲柔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了几句清心咒语,心中只盼:“此地鬼魅横行,愿诸佛庇佑我等平安离去。”远处似乎传来细微的碎石滚动声。
众人虽未言语,但眉宇间皆掠过一丝阴霾,显然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彼此貌合神离,心思各异,都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路。
李霄反而放松下来,嘴角微扬,心中自语:“有意思,看来这趟浑水,比想象中还要深。既来之则安之,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军崇定了定神,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暗道:“左路既有缪义熹的人,便说明那边或许有他们追寻之物,也可能更为凶险。”他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浊气,心中的慌乱稍减。
郦芷幽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不祥之物正在暗中窥伺,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与伤痛。
廖然惠眉头紧锁,她仔细观察着岔路口两边的环境,左边道路幽深,隐约有风声呼啸,右边则相对平缓,但草木更为枯败,透着一股死寂。
前方岔路口,左侧路径在磷光熄灭后更显幽暗,右侧路径则被淡淡的月光映照出几分轮廓,引导着众人的视线,也牵动着他们紧绷的神经。
郦芷幽胸中怒意翻腾,难以平息,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与缪义熹等人拼命。
廖然惠沉声道:“正是他们,错不了。”
郦芷幽银牙紧咬。
突然,竹菲柔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与林军崇不知何时已紧紧相拥,竹菲柔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怕……”林军崇身体僵硬,动作显得颇为笨拙。
众人见状,心中皆是一阵愧疚与自责,一时间都静静地听着竹菲柔压抑的啜泣。
李霄目光微凝,心中暗道:“此刻慌乱无益,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林军崇此刻心乱如麻,是生是死,皆在一念之间,他既怕左路的凶险,又担心右路是条绝路,一时间难以抉择,显得有些拖泥带水。
竹菲柔带着哭腔问道:“我们……我们该走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