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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后宅主院内,徐夫人喝过安神汤后正在和儿子徐铉说话。
“说罢,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事?”
徐铉心中一愣,面上若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徐夫人扶了扶额头:“孙伯言入徐府私学,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去求的你父亲同意。”
“我当初还挺高兴,你愿意跟上进好学的人亲近。孙伯言入徐府,尤其是殿试前小住的那段时间,功课长进很大,甚至连国子监的入学考试都通过了。”
“可铉儿,孙伯言作弊被国子监退学,是不是与你有关系?”
徐铉惴惴不安,却不敢承认:“没有。”
徐夫人脸上有了愠色:“如今人都死了,险些害了你姐姐的命。你竟还不同我说实话?”
“话再说丑些,若你真的做了什么,现在不解决,等你父亲回来,我也保不了你。”
见徐铉依旧不为所动,徐夫人一巴掌拍得桌上的茶盏碎了一地。
“你快把事情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徐铉双膝屈跪,头沉沉的埋了下去。
作为徐家唯一的嫡子,徐铉是背负着厚望出生的。
“我对不起您,对不起两位姐姐。”
可长大以后,徐铉却处处不如徐家姨娘所生的庶子,尤其是在父亲徐瑞最看重的读书上。
“您还记得,那一天,我被父亲考学,却依旧答不上来。
父亲大为恼怒,甚至扇了我一巴掌。
母亲,父亲竟然打了我,又转过头赏那庶子许多东西,连带着母亲您也被父亲嫌弃冷落。我心里实在是不服气。”
后来,我无意中听其他学子提到了从江油被举荐进国子监的学生孙伯言。
我主动去结识他,却发现他看到我如临大敌,根本不愿意与我结交。
可我没有放弃,攀谈之中我发现原来孙伯言的父亲竟是母亲早亡的大哥。
真论起来,我可以叫孙伯言为表哥。
有了这层亲戚关系,他果然愿意帮我,指导我学问。
可入学国子监的考试在即,我实在没那么多时间慢慢学。
我求孙伯言,求他替我作弊。
反正他已经是国子监的学生,通过考试肯定没问题。
但是,他一口拒绝了我,甚至还扬言,再不愿与我这种投机取巧的人来往。
那段时间,我吃不下睡不着。
连梦里都是被父亲责骂的场景。”
徐夫人忍不住噙着泪叹气:“你也别怪你父亲,高官厚禄若想代代不息,哪能没有读书入仕的子弟。”
“我天资愚钝,总是令父亲大失所望,但我其实也想做个争气的儿子。”
“尤其是大姐姐被册封为太子妃后,我更想日后成为她的助力。”
徐夫人:“那你也不能去害孙伯言啊?”
“我没害他,是他自愿帮我的。
之后有一次他来徐家还我赠他的古籍,无意中瞥见了二姐。
只一个背影,他便魂牵梦萦,终日茶饭不思。
是他自己,求我要住进徐家,只为一睹二姐的芳容。
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真的觊觎尚书府的千金小姐。”
徐夫人听出了几分蹊跷:“你二姐走到哪里皆是有丫鬟仆妇跟随。”
“若是孙伯言真的入府偷看,怎么可能没人发现,传到我耳朵里?”
“因为他在骗你!”
徐慧一把推开房门,目光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徐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