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的算盘珠子突然卡住,他盯着赵铁柱的账本:“老柱,你这统计,把田埂的面积都算进去了吧?”
沈秀兰适时地递过搪瓷缸,里面是灵泉泡的麦茶,清香混着槐叶的苦:“李队长,您尝尝这茶,”她压低声音,“县医院的张大夫说,喝了能治‘数据不清’的毛病。”
张副主任的目光在茶杯上停留,想起去年冬天喝的沈家“野藤茶”,疗效比西药还快。他忽然摆手:“别争了,”他指向麦田,“这么壮的麦苗,就算亩产300斤,也是全公社的榜样,”他望向王主任,“组织各队来学习,就叫‘第三生产队盐碱地革命经验’。”
正午的晒谷场上,麦穗堆成小山,沈默轩看着公社会计用木斗量麦,故意让前几斗露出普通麦粒,最后几斗才混入空间的饱满麦粒:“会计同志,”他递过个油纸包,里面是灵泉烤饼,“陈科长说,数据要‘留有余地’,”他指向账本,“亩产就记280斤,剩下的40斤,算‘公社储备粮’。”
会计的手在纸包上顿住,想起沈家送的灵泉蜜,默默将算盘上的数字改小。李富贵盯着账本,忽然发现“储备粮”的编号,与沈家鸡窝的脚环一一对应,却在看见赵铁柱的私章盖在页脚时,终于闭嘴。
更深露重时,沈家三兄妹在地窖里清点真正的收成,空间黑土培育的麦粒在油灯下泛着金斑,每穗粒数比普通麦种多三成:“小轩,”沈默诚摸着新打的木囤,“咱留了五百斤作种籽,”他指向囤底的暗格,“黑土埋在第三层,用腐叶土盖着。”
沈秀兰正在给空间麦粒染色,金斑在槐叶汁中渐渐淡化:“我在每粒种子上刻了极小的‘柱’字,”她望向赵铁柱家的方向,“铁柱叔要是敢私留,种子会自动发霉。”
沈默轩点头,翻开从老周那里换的《粮食统计手册》,目光落在“超产粮处理”章节:“二姐,明早让明珠在学校教唱《丰收歌》,就说‘沈家的麦穗,是毛主席思想结的果’,”他望向大哥,“哥,你在林场放话,说‘盐碱地的麦种,能抗八级大风’,传得越神乎,越没人敢细查。”
五更天,沈默轩蹲在晒谷场的麦囤前,看着月光下的金斑麦粒,忽然听见玉佩轻响,麦穗纹在掌心发烫。他知道,这场亩产翻倍的丰收,不过是空间馈赠的冰山一角,却被沈家织进了时代的集体叙事——当赵铁柱在庆功会上挥舞红宝书,当王主任将“科学种田”写进报告,秘密,便在这亩产数据的跳跃中,在庆功酒的香气里,悄然成为了集体的荣耀。
张副主任的吉普车声从远处消失,伴随着他的指示:“赵铁柱同志,准备在全县劳模会上发言!”沈默轩笑了,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麦穗纹在暗处闪烁,想起《农正秘典》的“丰篇”:“丰者,藏于众也。以众为盾,以丰为饵,众目睽睽之下,秘不可察。”
晨雾漫过晒谷场,会计的算盘声再次响起,这次算的是沈家的“特殊工分”。沈默轩知道,当空间的黑土与灵泉,化作亩产翻倍的政绩,化作赵铁柱的劳模奖状,化作公社的经验报告,沈家的秘密,便在这时代的丰收锣鼓中,找到了最安全的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