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雾霭还未散尽,沈家院子里已响起急促的砸门声。沈默轩擦了把手上的槐叶汁,将最后一枚空间鸡蛋塞进贴满公社红头文件的木盒,指尖在蛋壳上抹了层混着红土的面糊——这是仿照集体粮囤的封泥,专门用来迷惑检查人员。
“开门!工商所突击检查!”巡查队长的皮鞋踢在木门上,惊飞了檐角的麻雀。沈秀兰迅速将装着普通鸡蛋的竹筐摆在显眼处,筐沿露出半张皱巴巴的《种禽培育申请书》,公章上的麦穗纹与玉佩如出一辙。
沈默诚顶着乱发去开门,故意露出昨夜在林场干活的补丁:“领导,这么早?我家鸡还没下蛋呢。”他挠了挠头,目光落在对方手中的账本——那是老陈连夜伪造的“第三生产队种禽培育台账”,每笔记录都夹着槐树花瓣。
队长推开他,手电筒的光扫过鸡窝:“少装糊涂,有人举报你家鸡蛋‘大小异常,疑似私运’。”他的目光落在木盒上,封泥上的公社印章还带着潮气,“这是啥?”
沈秀兰抢步上前,掀开盒盖:“领导,这是咱申请的‘公社特供种禽’,县供销社王主任亲自批的。”她指着鸡蛋上的红土印记,“您看这标号,001到010,每只种禽的脚环都登记在台账上。”
队长翻开台账,看见赵铁柱的签名和手印清晰可见,每页都盖着“第三生产队”的公章:“赵铁柱知道这事?”
“知道知道!”赵铁柱的破锣嗓子从院外传来,他拎着半筐麦麸,故意撞翻了门口的槐叶堆,“队长,这是咱队的重点培育项目,王主任说要给县招待所供种蛋,您看这脚环——”他抓起一只空间母鸡,脚环上的编号与台账一致,“都是我亲自刻的,错不了。”
队长的手指划过母鸡的羽毛,触感比普通鸡柔软,却没发现藏在绒毛下的金斑。沈默轩适时地咳嗽,指向墙角的陶罐:“领导,这是种禽喝的‘山泉水’,王主任说水质含矿物质,工商所要是不信,咱送县上化验。”
陶罐里的灵泉水被槐叶染成浑浊的黄绿色,水面漂着几片野漆树的枯叶,气味刺鼻。队长皱着眉后退半步,目光落在墙上的《种禽培育许可证》——那是老陈托人从县供销社偷盖的公章,有效期精确到“本批次”。
“行吧,”队长合上账本,“但每周要报培育进度,再发现私卖——”他的话被沈秀兰递来的搪瓷缸打断,里面是灵泉煮的槐叶茶,苦味盖过了泉水的清甜。
等检查人员离开,赵铁柱立刻凑过来,压低声音:“老诚,我婆娘的磺胺粉呢?昨晚她咳得睡不着……”
沈默诚递过个小纸包,里面是用空间鸡蛋换的西药:“铁柱叔,您刚才在台账上按的手印,可得记牢了,要是工商所再查,就说‘种禽培育是集体决策’。”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王主任说了,等这批种蛋孵出雏鸡,给您家分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