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一出口,四周的风都像突然停了。我脑子里轰一声想起旧档案里看过的一句话——“落龙者,龙之堕也,镇脉压魂,永不见天。”
胖子立马想插嘴,老胡一把拉住他:“图我们要了,价说。”
老头嘿嘿一笑,低头念了几句像咒又不像咒的东西,随即把图往老胡怀里一弹,说了句:“此图有因果,三夜内勿入家门,香火未备,命薄者易招魂。”
说完,他“咔咔咔”几步走远,消失在人群后头。
我们仨站原地半天没动,气温仿佛突然降了五六度。老胡沉着脸把图收起:“今晚不回家,按规矩来。”
“去哪儿?”我问。
“东四牌楼的三清庙。”他头也不回地说,“图得熬三夜,庙前烧香、磕首压气,才能带回家。”
那天夜里,我们借住在庙外香客房。子时刚过,外头忽然刮起一阵风,像狼嗥一样钻进屋里。我起夜去撒尿,一出门就看见庙墙阴影里站着一道人影,背对我,一动不动。
“谁?”
没人应。
风一吹,那人影“呼”地散了,像烟一样融进了夜色里。
第二天我去看墙根,发现地上留了一排脚印——不是人的,是蹄子印,一前一后,细长细长,像鹿却带着分叉——老胡看了一眼,脸都白了。
“不是鹿。”他说,“这是——地踏兽的蹄印。”
“什么东西?”
“契丹古墓中镇魂的活物,专踩亡灵心脉之上。活人沾上印,就难消夜梦……”
我看着那一串已经快被风抹去的蹄印,心里也发了凉。
这一夜,我们三人轮流守夜,谁也没敢睡死。
风遁图带来的,不只是地图,而是某种正在苏醒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