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院判,你为何如此笃定,病人的饭菜有问题?”顾朝颜问。
“之前微臣就遇到过一例类似的病症,但凡入口的东西,该查的都查了一遍,就是找不到问题所在,直至病人家属偶尔透露一句,病人特别喜欢吃咸菜,尤其是萝卜做的各种咸菜,萝卜本有通气的效果,但服用汤药之前不宜吃萝卜,否则就会让药效流失,后来病人忍着没吃,没几天病就好了。”
若宋鹤笙生母真被宋太傅害死的,那伺候过她的下人,肯定都被处理了。
光凭这几张药方,不能说明什么。
“心柔之前有个心腹,心柔不舍心腹一人孤独,在她嫁给宋太傅的第二年,便给心腹说了一门婚事,如今一家四口住在临渊城,我倒是可以派人问问。”
“临渊城?”
这不巧了么。
临渊城乃是顾朝颜的后花园:“祁夫人,我可以安排人,跟你的人一块前往,这样能在临渊城更快找到他们。”
“也好,听说那临渊城戒备森严,有长公主的下属带路,倒是容易许多。”祁夫人点头应下,“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回家与相公商量,临儿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与相公再来看你。”
“墨语,去准备马车,送祁夫人回府。”
“是。”
“呃……”
顾朝颜看到祁夜临眉头蹙了一下,不顾宋肃还在,立马走上去弯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了?”
“没有,只是维持一个姿势,左腿有点麻了。”
“麻了?”
顾朝颜没多想,双手直接落到祁夜临左腿上,轻轻按揉:“是这里吗?”
“咳!”
一声咳嗽,让顾朝颜与祁夜临同时看向宋肃。
宋肃立马浑身紧绷,嗓子早不痒,晚不痒,偏偏这个时候痒。
对凡事都游刃有余的宋肃,此时有点心慌。
“左院判,既然看到了,本宫也就不隐瞒了。”
越解释,越掩饰。
大方承认的同时,还能试探一下祁夜临究竟是怎么想的。
“微臣惶恐。”宋肃低头抱拳。
“本宫未嫁,慎王未娶,本宫与他……”顾朝颜顿了一下,看向祁夜临。
他不躲,也不张嘴,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眼里还带着一丝期待。
他期待自己把话说全?
“长公主,您放心,您与慎王一事,微臣一定守口如瓶,想当初,要不是力排众议,改革太医院,微臣哪能如此年轻就能当上左院判。”
太医院的人都说,左院判宋肃性子孤僻、不近人情,但实际上他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只喜欢沉浸在医术的世界里,攻破一个又一个的疑难杂症。
“本宫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医是根本,只大力发展医术,打仗的时候,能减少伤亡,疾病流行之时,又能快速让百姓得到救治。生死是最直观的,唯有让百姓真实看到,感受到,他们才会敬畏皇室,信赖皇室。”
“长公主的话,微臣铭记在心,若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微臣就先告退了。”
“锦棠,带左院判回客房休息。”
“是。”
宋肃一走。
顾朝颜直接开口问:“祁夜临,你刚才为什么装哑巴?”
“本王要说话吗?”
以为是解释,结果是一句反问。
“本王问心无愧就行,至于别人怎么想的,本王不在乎,也不关心。”
“你放心,本宫之前就是说笑的,真让你当了驸马,你这么多年的奋斗,可都全都……”
顾朝颜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