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扑打在新宅的窗纸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沈默轩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沈秀兰往蒸锅里摆放最后一道菜。抗虫松木灶台上,灵泉炖的红烧肉咕嘟作响,香气混着腊肉的咸香弥漫开来,与记忆中灾年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一切安稳都源于那个不能说的秘密。
“哥,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呢。”沈秀兰回头,围裙上沾着面粉,“今年难得全家聚齐,可别累着了。”她身后的虎娃正踮脚往橱柜里放灵泉蜜饯,这个即将进入县重点初中的少年,已能熟练分辨空间物资与普通食材的区别。
正屋的八仙桌上,沈默诚擦着猎枪,枪管在煤油灯下泛着冷光。“李富贵那孙子最近没动静,”他往枪管里塞着擦枪布,“反倒是赵铁柱,昨天我看见他在县城邮局晃悠,指不定又在搞什么鬼。”沈默轩在他对面坐下,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大字报——那是今早有人贴在企业门口的,“投机倒把”四个血红大字刺得人眼疼。
“文革的风怕是要刮来了。”沈默轩将大字报折好塞进灶膛,火苗瞬间吞噬了纸张,“县革委会最近频繁开会,王科长前天私下跟我说,让我们做好‘政治审查’的准备。”沈明珠端着药碗进来,白大褂还未来得及换下:“医院也在搞‘破四旧’,好多老中医的秘方都被抄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默轩身上,“哥,咱们的灵泉...”
“先吃饭。”沈默轩打断她,提高声音朝厨房喊,“秀兰,把虎娃娘送的年糕端上来!”他刻意忽略妹妹们担忧的眼神,伸手接过虎娃递来的糙米饭——这是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准备的,真正的灵泉香米藏在地下室的抗虫松木柜里。
年夜饭在略显压抑的氛围中开始。沈默轩举起用灵泉酿造的米酒,碗底沉着几颗枸杞:“今年是咱们沈家在县城过的第一个春节,”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新宅的青砖墙上,“过去一年,多谢大家帮衬。来,敬未来的好日子!”众人碰碗,虎娃娘的眼眶突然红了:“要谢的是沈主任,要不是您,虎娃他爹...”
“嫂子,吃菜。”沈默轩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她碗里,特意避开了肥瘦相间处隐约可见的灵泉脂肪纹路,“赵铁柱最近表现不错,猪场的防疫工作做得很细。”这话既是说给虎娃娘听,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即便知道赵铁柱曾告密,沈家仍选择既往不咎,为的是稳住这个知晓部分秘密的人。
饭后,虎娃主动提出去门口守岁,沈默轩默许了。等孩子跑出去,他才示意众人移至地下室。扩建后的地窖里,抗虫松木桌中央摆着从空间取出的地图,红笔圈出的区域密密麻麻:“省革委会要在全县推广‘以阶级斗争为纲’,咱们的企业太扎眼,必须转移部分重心。”他指向地图上的后山,“猪场和药园暂时维持现状,但灵泉的使用要进一步缩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