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秀兰在西厢房。”大姑压低声音,往他手里塞了块灵泉烤的玉米饼,“她在路上摔了跤,把装腌菜的陶罐摔碎了,赵铁柱的婆娘听见响声,正往咱家赶呢。”
沈默轩冲进西厢房,看见二姐正在用碎陶罐片划自己的手掌,鲜血滴在衣襟上:“二姐,你这是做什么?”
沈秀兰苍白地笑:“赵铁柱婆娘要搜屋,我故意摔罐,就说被碎瓷片划伤,血溅在腌菜上,她总不会抢带血的菜吧?”她指向墙角的破筐,里面是混着泥土的腌菜,“装成普通野菜,等她走了,再用灵泉水洗干净。”
果然,赵铁柱婆娘带着两个妇女闯进来时,正看见沈秀兰躺在床上,衣襟上的血迹还没干。“哟,这是咋了?”她假惺惺地凑近,却被血腥味熏得皱眉,“好好的腌菜咋摔了?莫不是藏着金贵东西?”
三姑沈张氏适时地从地窖上来,手里捧着个缺角的陶碗,里面是普通野菜腌的菜干:“他婶子,秀兰手滑,把您惦记的咸口腌菜摔了,这不,我把最后的菜干给您装上,够您家喝三顿糊糊的。”
赵铁柱婆娘捏着菜干,眼睛却盯着地窖口。沈默轩突然指着她的脚惊呼:“婶子,您鞋底沾的是啥?红土?后山的红土只有‘神仙地瓜’地里才有,莫不是您去挖了?”
这话像炸开的炮仗,几个妇女立刻围上来追问。赵铁柱婆娘慌了神,边往后退边骂:“小崽子胡说!我、我回家了!”
夜深人静,沈家三兄妹在地窖复盘白天的危机。沈默诚从木材厂带回的工分簿上,沈家的名字排在末尾,墨迹被水洇过,显然是赵铁柱动了手脚。“明天我去镇上找老陈,”他敲了敲空间松木做的账本,“用两坛腌菜换他的‘工分证明’,就说咱给供销社送货,该算‘特殊工分’。”
沈秀兰摸着腕上的伤口,灵泉水已经让结痂脱落,只留下淡淡的红痕:“小轩,咱得给社员们分些‘野参片’,张老汉的儿子在公社当民兵,他要是帮咱说话,赵铁柱不敢太过分。”
沈默轩点头,翻开《农正秘典》,目光落在“荒政篇”的“散粮术”上:“明早我去后山,用灵泉水泡些野枣,分给排队领粮的乡亲,就说‘山神赐福’。记住,每人三片,不能多,免得露馅。”
五更天,沈默轩揣着浸过灵泉的野枣片来到村口。寒风中,排队的社员们缩着脖子,看见他立刻围上来。“伯叔们,”他举起竹筒,“后山的野枣熟了,山神让我分给大伙,吃了不饿。”
张老汉接过枣片,忽然老泪纵横:“沈家小子,你爹娘在天之灵保佑啊,这枣比大食堂的糖块还甜。”他转身对众人,“咱可不能辜负山神,谁要是再编排沈家,就是和山神过不去!”
赵铁柱远远看着,手里的梆子迟迟没敲响。他看见沈默轩朝他点头,袖口露出半截竹筒——里面装的,正是救过他娘的“神药”。寒风掠过他的破棉袄,他突然想起昨夜娘说的话:“铁柱,沈家的腌菜救了咱全家,再敢找事,我就去公社说你偷拿集体的麦麸!”
工分簿上,沈家的名字悄悄往前挪了三行。沈默轩望着渐渐泛白的天际,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集体劳动的危机不会消失,但只要乡亲们尝到了甜头,赵铁柱就不敢轻举妄动。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麦穗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像在提醒他: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智慧,从来不是对抗,而是让秘密成为众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