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空间里的首批蚕茧成熟了。沈秀兰掀开竹匾,倒吸一口凉气——蚕茧竟有鸽蛋大小,颜色从雪白到淡金不等,轻轻一扯,竟抽出近两丈长的丝线,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晕。
“这茧,比镇上供销社的特级茧还好十倍!”她颤抖着手指,“小轩,咱把金茧留给自己,白茧卖给供销社,就说后山的野蚕,吃了灵芝草才变成这样。”
沈默轩点头,忽然听见空间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公社干部的喊话:“沈默轩!县革委会有人来查‘资本主义尾巴’,把你家的副业统统交出来!”
他迅速将蚕茧收进空间,又让二姐把纺车藏进地窖,自己则抱着半筐带虫眼的棉花迎出门。为首的干部戴着红袖章,劈头盖脸地骂:“听说你家私藏高产作物,还搞黑市交易,跟我们去公社一趟!”
沈默诚从林场匆匆赶回,撸起袖子露出伤疤:“同志,我弟弟在后山救过三个饿晕的老人,那些‘高产作物’,都是分给乡亲们的救命粮!”他指向墙角的野菜糊糊,“您看,咱自己还吃着野菜呢。”
干部脸色稍缓,却仍要搜查。沈默轩故意引他们去东厢房,三姑立刻开始咳嗽,吐在陶盆里的“血沫”(其实是空间里的红莓汁)让干部们退了半步。趁乱,沈秀兰将灵泉蚕茧塞进干部的挎包,低声道:“同志,这是后山的野蚕茧,给您家闺女做个香囊吧。”
当晚,干部们空手而归,却在第二天送来一张“家庭副业许可证”——这是县革委会特批的,允许沈家在后山种植“珍稀作物”,前提是每月向公社卫生院供应两斤“药用蚕茧”。
沈默轩知道,这是灵泉蚕茧起了作用——茧丝煮水可治外伤,县医院的伤员用了都说好。他趁机与卫生院签订协议:“药用蚕茧”换西药和纱布,而普通蚕茧,则通过老陈的黑市,换成紧缺的化肥和种子。
四月谷雨,小妹沈明珠在学校办了件大事。她用灵泉泡过的黄豆,磨成豆浆分给营养不良的学生,不出三天,孩子们的脸色竟红润起来。校长震惊之余,要写报告表扬“沈家秘方”,却被沈默轩拦住:“校长,这是后山的野豆子,说破了就不灵了,您要是真想表扬,就给咱明珠多换两本字典吧。”
随着夏天到来,空间里的茶树开出洁白的花,沈默轩试着用灵泉水制茶,竟炒出了堪比龙井的绿茶。老陈尝了后,差点把茶杯吞下去:“沈小哥,这茶,县招待所的贵客喝了都说好,一两茶换一斤粮票,咱直接走县供销社的特供渠道!”
七月流火,沈默诚终于拿到了县木材厂的招工表,需要“家庭成分证明”和“特殊贡献材料”。沈默轩伪造了后山“野生松木林”的调查报告,又让李主任在“贡献栏”里写下:“沈默诚同志发现优质松木,支援国家建设,特推荐为产业工人。”
送大哥去县城的那天,沈家全家出动。沈默诚穿着二姐做的新布鞋,胸前别着林场的“先进工作者”徽章,站在牛车旁迟迟不肯上车:“小轩,秀兰,家里就靠你们了。记住,玉佩千万不能离身,遇到难处,就去林场找我……”
沈秀兰抹着泪,往他兜里塞了包空间炒的瓜子:“哥,到了县城别舍不得吃,你那胃,得常垫着点。”
沈默轩看着牛车消失在土路上,忽然发现玉佩的麦穗纹路连成了环,灵泉井里的玉简完全浮现,上面多了一行小字:“三载成聚,五载成邑,慎终如始,毋怠毋忽。”
他知道,沈家的“聚”已成,接下来便是“邑”——让秘密继续隐藏,让家人在时代的浪潮中站稳脚跟。后山的风掠过新栽的茶树,带来空间里的草木香,沈默轩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看见赵铁柱正背着竹篓,往公社方向走,篓里露出半截金蚕茧的光泽。
他冷笑,悄悄摸出灵泉泡过的泻药,拌在给赵铁柱的“好处”里——这是给对方的警告,也是沈家在饥荒年代的生存智慧:恩威并施,秘不示人,方能在这土地上,耕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