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云渺)独白
我跪在血月阁的刑房里,看着噬魂蛊啃食自己的手腕,突然笑出声。
多可笑啊,这些蠢货真以为每月一碗解药就能控制我?那腐烂的槐花味早被我调包成了曼陀罗粉,他们亲手喂给我的毒,如今正在阁主体内生根发芽。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让我想起赵远舟红衣上的血腥气。那个傻子,每次抱我都刻意把铃铛藏在身后,以为这样我就听不到他狂乱的心跳。
是,我算计所有人。给卓翼宸种傀儡丝时,他睫毛颤动得像垂死的蝶,让我险些扎偏穴位;离仑捏着我脖子说闻到白泽令气息时,他指尖的温度烫得我想发笑——三百年前剜心的又不是我,他倒先抖上了。
但昨夜归离发高热,滚烫的小手揪着我衣襟喊娘亲时,我竟慌乱到打翻药炉。原来疯批如我,也会怕。怕这偷来的温暖是镜花水月,怕终有一日要亲手把崽子推进诛仙台。铜镜里的女人还在笑,可眼角分明凝着霜——系统,你看到了吗?这局棋最大的变数,是我把自己也当成了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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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舟独白:烈焰焚心
她总说我眼中有团烧不尽的火。
蠢姑娘,那火是她亲手点的。初见时她装晕往我怀里倒,发间藏着十七种剧毒,却偏要露出截雪白脖颈,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我故意让狼妖划破她衣袖,果然看到蛊虫在血里兴奋地翻滚——这哪里是小白花,分明是淬了蜜的刀。
文潇熬的汤药里有同心蛊,我日日当着她的面喝下,转身便剜出半颗妖丹逼毒。疼吗?比不上她假意给卓翼宸挡剑时,那声带着哭腔的“卓大哥”。昨夜归离枕着我尾巴酣睡,她蜷在窗边翻医书,月光把睫毛的影子投在《噬魂蛊解法》那页——这骗子连装温柔都漏洞百出,书都拿反了。
锁妖塔倒那日,我偷偷把半数寿元炼成银链系在她腕间。若天道容不下我们,便让这三界陪着葬了吧。反正从她笑着往我酒里下蛊那刻起,朱厌便不再是凶兽,而是甘愿被驯服的……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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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仑独白:永夜独行
槐花又落了,像极了阿宁死那天的雪。
三百年了,我反复雕琢每个替身的眉眼,却再无人会用带血的指尖抚我眉心:“阿仑,笑一个?”直到遇见云渺,这丫头连假哭都要翘着尾指拭泪,可转身剜人心肝的动作,与阿宁当年分毫不差。
她骂我收集替身是变态,却不知每次傀儡丝缠上她脖颈时,我都在等——等她说疼,等她要解药,哪怕一次示弱也好。可她偏要笑,笑得像淬毒的荆棘,在合卺酒里掺化妖散,大婚当日炸了魔界十八座宫殿。
昨夜归离拽着我尾巴要听故事,那崽子眼里的光,竟让我想起初遇阿宁的人间灯会。多可笑,灭世魔头被困在亲子手链里,连魂魄都染上奶香味。若早知爱是穿肠毒,当年是否还会饮下她递来的那杯……罢了,若重来一次,我大概仍会仰头饮尽,笑着说:“阿宁酿的酒,果然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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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翼宸独白:剑折情长
翼阳的棺木沉入寒潭时,我斩断了最后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