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祭坛的冰晶簌簌崩裂时,叶蓁的灵体正悬在往生莲心。
相柳的妖丹碎片如星火般渗入她心脉,鲛人脂燃起的青烟中浮现三百年前的画面——斗兽场的铁笼里,浑身是伤的少年相柳咬断锁链,却被西陵珩的灵力束缚。她将一枚冰晶塞进他染血的手心:“活下去,才有机会恨这世间。”
“原来你早见过我最不堪的模样……”
相柳残存的神识附在冰刃上,刀锋轻颤着划过叶蓁脖颈。海底漩涡吞没祭坛的刹那,他徒手撕开鬼方氏的结界,将她推向玉山方向:“告诉西陵珩,她的救命之恩……我还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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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璟的狐尾燃尽最后一簇离火时,玉山的雷云正劈开瑶池。
王母的玉杖点在他眉心,三百年前的誓言如藤蔓缠住灵脉:“青丘少主当年以双目为誓,绝不泄露玉山秘辛——如今是要违逆天道?”
“天道?”璟咳着血沫轻笑,九尾卷住即将溃散的叶蓁,“她为救小夭剜心时,天道在何处?”往生莲的根须突然疯长,穿透他胸腔的伤口开出并蒂花——一朵是西陵珩战死那日的凤凰花,另一朵竟染着相柳妖丹的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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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捏碎狌狌镜时,额间赤纹已蔓延至锁骨。
玱玹的暗卫包围回春堂,刀光劈碎药柜中藏着的琉璃瓶——那是叶蓁以血炼制的遏灵丹。镜面碎片映出玱玹深夜刻画镇魂符的身影,小夭踉跄着后退:“你用她的血做阵眼……就为了逼相柳现形?”
“没有九头妖的妖丹,如何炼长生药?”玱玹攥住她手腕,眼底翻涌着疯意,“你以为叶蓁真甘心为你而死?她与相柳在赌坊做的交易,可比你想象得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