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婚书上的血痕,南胥月的掌心被朱砂字迹灼出焦黑。叶蓁却攥紧那张残破的纸,任由金纹从指尖爬上纸页,将“孽缘”二字生生烧成灰烬。
“你总说我像阿珠……”她拽着南胥月的衣领逼他直视自己,“可阿珠不会撕了这破纸,也不会往你酒里掺黄连!”檐角坠落的雨珠砸在他睫毛上,衬得那抹仓皇愈发清晰。
暮悬铃的骨铃突然炸成碎片。
谢雪臣化神的威压碾碎祠堂梁柱,昭明残魂的虚影自他天灵浮现,灼桃剑竟与魔气交融成赤黑漩涡。暮悬铃腕间银铃尽碎,魔纹爬满脖颈:“谢雪臣!你说过不会再丢下我——”
**烬缠·裂魂**
南胥月突然将叶蓁推进鎏金钟。
钟身倒扣的瞬间,她看见他捏碎那枚藏着同心契的银簪。簪中涌出的不是阿珠残魂,而是万年前他被雷劫劈散的神识——每一缕光点都映着叶蓁的影子!
“你才是我的劫。”他隔着钟壁轻笑,血顺着裂纹渗进来,“从你替我改命那刻起,我就成了困兽。”
钟外天崩地裂。
谢雪臣的剑意洞穿南胥月心口,昭明残魂却在触及叶蓁目光时陡然凝滞。暮悬铃趁机将魔气灌入谢雪臣灵台,嘶声笑道:“什么天命因果……我偏要魔与神共堕阎罗!”
叶蓁在钟内掐破掌心。
金纹顺着血液爬上鎏金钟内壁,与南胥月当年刻下的符咒共鸣。那些曾以为是镇压混沌珠的阵法,此刻显出真容——竟是密密麻麻的“叶蓁”二字,从钟顶到钟底,刻了整整九千九百遍!
“南胥月!”她一拳砸向钟壁,“你以为刻我名字就能赎罪?”
裂纹蔓延的刹那,外头传来他支离破碎的回应:“不……是怕忘了你……”
**桃夭·烬**
叶蓁破钟而出时,正撞见最惨烈的画面。
南胥月徒手掏出血淋淋的心脏,心脏上缠着与谢雪臣同源的金线——那是他偷藏万年的昭明命格。他将心脏按进暮悬铃魔气沸腾的胸膛:“你不是恨天道不公吗?现在把三界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