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确实牛逼。”冯子昂也不知道该说啥。
鬼这种东西他接触了好几个了，所展现出来的种种特性，可远比普通人强多了，想必吃东西也是。
能比鬼吃的更快，这人也是有点东西的。
黄拓土接下来又说了几个驭鬼人的驾驭过程，冯子昂听的渐渐有了点眉目：“也就是说，与其说是这些人在驾驭恶鬼，实际上是在恶鬼的杀人过程中，表现出了比恶鬼的杀人规律更极端的行为？”
“对，恶鬼和恶鬼是不一样的，还是小刘的那只鬼来举例子，只要它在你面前吃完一碗饭，你就会死，因为那饭碗里装的，其实就是你身上的肉！一个人吃饭，是触发它的杀人规律的条件，吃东西是它的杀人方式，可小刘比它先吃完，所以它就被小刘驾驭了。”
冯子昂还是皱着眉，他有点不明白：“如果只是这样的话，经验都总结出来了，那么为什么不尝试顺着杀人方式来驾驭恶鬼？为什么还要说不可复制？”
“我刚才说的，包括小刘在内，都是特例，就拿小刘的这只鬼来说，再换个人，哪怕和当初的小刘在同一个地方，吃的是和小刘当初一样的东西，吃的同样比恶鬼快，最后八成也是恶鬼在你吃完饭前，吃掉了你的一部分身体，然后离开了，这种才是正常情况。”
黄拓土苦笑，这个办法，京城那边也试验过，可结果就是，恶鬼杀人杀了一半，就结束了，然后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也死掉了。
“但是驭鬼人却能用这种方式尝试驾驭第二只恶鬼。”黄拓土又补了一句。
“说来听听。”冯子昂精神一振。
黄拓土还没说话，刘家义先弱弱的道：“两位大佬...”
两人齐齐看过去，连啥都听不懂的练霓裳也看了他一眼，心里还在琢磨，领导交谈你怎么还插上话了？
“我觉得，能不能先救一下我，我觉得我好像不太成了....”刘家义那仅剩的一只眼转来转去，可怜巴巴的道。
“哦！对对！”黄拓土赶忙将其捧了起来，转头对冯子昂道：“有些东西不适合发在内网上，你想要任何信息，都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着黄拓土拎着刘家义就要下车，这画面确实惊悚了一些，冯子昂哎了一声：“我可把他带回来了啊老黄，那个邓宇琦那边你帮我解决一下啊！”
“你还好意思说？”黄拓土身形一顿，本来伸出车门的半个腿踩在地上，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把人家孩子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后面治疗呢，我知道你也是好心，但你能不能讲点方式方法？”
“我能咋办？”冯子昂一摊手：“驭鬼人什么德行，你自己不知道么？三句话他就要干我，我这叫正当防卫。”
“他不在的话，老黄，刘家义的事情就拜托你和他说了，还有，你啥时候想要了，就来找我。”冯子昂对着黄拓土挤了挤眼睛，手掌一翻，一块黑色的冰，就正好呈在了掌心，他递给黄拓土：“我来给你解决一下。”
这糟糕的发言听的黄拓土丑脸一黑：“你别说的这么暧昧，我俩这才见第二面。”
“啥啊？”冯子昂一脸的诧异：“你想啥呢老黄，对了，一事不烦二主，老黄，我这个本家的妹子，身份证丢了，你给想着办一个呗？”
“这是两件事！”
“哎呀，事急从权嘛，我这妹子也是弄鬼的一把好手，你瞅瞅，在鬼蜮里待了这么多天，还是生龙活虎的。”
“对了！”冯子昂在黄拓土转身离开的瞬间又叫住了他。
黄开疆转头：“嗯？”
“恶鬼都是这个样子吗？”
“这个样子？”黄拓土一愣，摇头：“不，恶鬼的形态有很多，并不是所有恶鬼都有人类的形态，我也见过一些物品类型的恶鬼...”
“不。”冯子昂打断了他的话，他看着黄拓土的眼睛，异常认真：“我的意思是，恶鬼都是这种死板和不知变通，受制于杀人规律的吗？”
黄拓土猛地瞪大了眼睛：“你遇到了有智慧的鬼？”
冯子昂忽然笑了一下，黄拓土不知道那个笑容里的意思，冯子昂也不是霸道总裁，眼睛里也没有扇形图给他看，黄拓土只感觉到那笑容，复杂无比。
“没有，我就是好奇，民间传说故事里，不是有各种各样的鬼怪么？蛊惑人心、诡计百出，所以我就想问问。”
“呼...”黄拓土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这些鬼东西又升级了....不过你自己都说了，那是民间传说，肯定和现实是有差别的，你说的那些鬼，最好还是留在故事里吧！现在的这些家伙就够难对付的了，要是有智慧.....”
黄拓土摇摇头：“那真是天要亡我人类了....”
……
阿猛开着车，不时的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后排的两人，准确的说是看冯子昂，连着几次后，冯子昂放下手机：“好好开你的车，你这贼眉鼠眼的看啥呢？”
“咳咳。”阿猛一阵干咳：“老大，那我先和欧阳说说这练小姐的事情？”
“不用了，我托老黄那边帮着办了。”冯子昂说完，想了想：“你把我俩送回去之后，记得去找一趟黄拓土，他答应了我黄金的事情，多领一点回来。”
“好嘞老大。”
一路无话，待阿猛把两人送回了住处，看着远去的车，练霓裳肚子忽然咕了一声，此时正好也是天色刚亮，街上不少的早饭铺子已经开了门，冯子昂索性先让小姑娘等着，自己买了足够几个大肚汉吃到撑的饭食，这才领着练霓裳回家。
“冯工，我们接下来怎么做？”练霓裳一口一口往嘴里填着东西，她没有冯子昂这种体内能量自循环，多日不饮不食还能若无其事的本事，这几天待在鬼蜮里，算是饿惨了。
“你是雪女吧？”冯子昂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着一杯豆浆慢悠悠的喝着。
“嗯，我母亲是雪女。”
“你的手，能长回来吗？”冯子昂记得大部分精怪都有远胜于常人的恢复能力。
“可以，但是得需要在自然的冰雪环境下。”练霓裳费劲的咽下一口包子道。
“我的冰不行？”冯子昂微微皱眉。
“不行，超自然能力衍生出来的冰雪环境无效，最好是雪山或者冰原环境，要是刚好遇到暴雪天地，一两天我就能长好。”练霓裳也不瞒着，雪女也算是大夏异族中比较有名的精怪了，大部分的信息都是公开的。
“那行，我安排人给你找恢复的地方，对了，你唱歌跳舞怎么样？”冯子昂点点头，又问道。
“比不上专业的戏子优伶。”练霓裳一愣，有点没弄明白冯子昂的意思，但还是实话实说。
“这个。”冯子昂拿着手机翻出一个视频。
练霓裳伸过头去，屏幕上，是一个梳着灰色中分的年轻男人，伴随着对方对着镜头深深鞠躬，起身后开始自我介绍，冯子昂在旁边给她翻译成大夏语：“制作人大家好，我是练习时长超过两年半的……”
一阵嘈杂的音乐后，看着那个穿着背带裤，握着一颗橙色球体的男人，练霓裳和冯子昂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复杂。
“你的水平....”冯子昂试探性的问了半句话。
“比他强！”练霓裳斩钉截铁。
“好！”冯子昂放下手机：“你这段时间快点学习本地语言，准备一下，你要，出道了！”
“啊？”练霓裳茫然的看着他，虽然隐隐猜到了一些冯子昂的打算，但真当冯子昂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大夏虽然不是阶级森严的社会，但说真的，戏子优伶的社会地位还真没高到哪里去，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开拓官来说，大部分的戏子优伶都是纯纯的兴趣使然。
不然，都是少说练气成罡阶段，让超凡能量反哺自身的超凡者了，去给人卖笑表演这种事，有几个乐意做的？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练霓裳。
“现在咱们面临的情况很复杂。”冯子昂解释了一下：“我们必须要尽快联系到其他几个人，而成为公众人物，就是最快的方式。”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应该给练霓裳把现在面临的处境详细说明一下，这姑娘当时被郭崇焘第一个推下来，后续福安康她是没看到的。
在冯子昂说话的时候，这姑娘瞳孔一直都在抖，直到冯子昂说完：“不可能！”她当场就喊了起来。
“练霓裳！”冯子昂低吼一声。
小姑娘直直的看着他。
“冷静一些。”冯子昂拍了拍她的头，虽然心里其实也纷乱，但脸上依旧沉静：“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引起世界弦震，这个世界根据我现在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世界发展的脉络要么就是鬼杀光了人、人消灭了鬼，或者是人鬼共存。”
“这个世界之前的发展，是以科技为全部的无超凡者世界，现在鬼的出现，给这个世界另外一个全新的选择和方向，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方向，来尝试改变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
“冯工。”练霓裳此时虽然脑子里还是停留在冯子昂所说的关于郭崇焘和福安康的那些事情上，但也不是没有自己思考的能力，短暂的思考后：“冯工，局里对您的评价是您对找寻世界之子和上层情报搜寻的能力极为优秀，那么，您对世界之子的方向？”
冯子昂微微一滞，摇摇头：“我刚到这地方还不到一周，这种体量的世界，幅员辽阔，想要找到命运之子的难度还是太大，不过我应该锁定了一个人，他就算不是世界之子，也一定是非常重要的配角。”
“谁？”
“王阳明，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驭鬼人，我打算找机会和他碰个面，只是这些事情，后面再说，现在还是以联系到黎庶昌那群家伙为重，你好好准备一下，多学一些乐理知识，把咱们那边的好歌翻译成本地话，咱们也来个文化入侵异世界！”
冯子昂看着她，勉力勾了勾嘴角，笑了一下，闭目靠在沙发背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如今，那些能够侵占福安康的‘你们’半点信息都没有，还不如冒一把险，就像自己之前做的那些高调的事情一样，以此，来试探‘你们’的反应。
“嗯。”练霓裳将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重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