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失节是赵露白一辈子的污点,她无可辩驳。
脸色青了又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那个口口声声惦记着的三姐,她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她拿回来的好处,都是怎么来的?”
赵玉堂更加愤慨,怒吼:“真应该让三姐来听听,你拿着她的好处,背地里又是怎么编排她!”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赵露白缩回苏茯苓身边,赵玉堂也被张小娘带到怀中。
“三姐要是能跟我见一面就好了。”赵玉堂失望地道:“她这样对二姐好,二姐根本不会领她的情。”
张小娘安慰他:“哪里是对她好,三小姐是看重二小姐的肚子,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赵玉堂眼底的阴沉却更加浓郁。
孩子生下来,然后再让那个野种继续抢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吗?
凭什么?赵家好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的。
现在不好了,仅剩下的好的,更应该全属于他!
晚上,白新月在跟赵予书见面后,一五一十,汇报了白日里发生的事。
包括赵玉堂一脸的狠毒和不甘,也说得绘声绘色。
然后,白新月问:“三小姐,那姐弟二人已经是一盘散沙,强弩之末了,我们要动手吗?”
赵予书摇头:“时机未到。”
白新月有些遗憾,又怀疑赵予书是不是对那两人心软了。
但她不敢问。
之后,赵予书没再特殊关注赵家。
她与商队一起赶路,沿路又遇到了几波劫匪和山贼。
这次也是她更直观的看见黑虎、黑豹二人的训练效果。
五十人的护卫队,跟近一百人的山贼对打,山贼死了快六十人。
我方全是重伤和轻伤,没有死亡。
此一战,赵予书一方大获全胜。
也是从此后,前路变得无比太平,再也没有不长眼的小贼冒出来过。
一路顺畅地离开了潼关。
路边的树,叶子也从翠绿变成了金黄。
一行人抵达了瓜洲。
这是抵达边北前的最后一站,但也是最难前行的一关。
此地土壤贫瘠,种植困难,年年都闹饥荒。
今年最为严重。
赵予书一行人才近瓜洲的边儿,便远远看到了被关在主城外的难民。
一个个骨瘦如柴,破衣褴褛,足有上千人之众!
赵予书的商队在入城关口刚一出现,长长的粮草车就引起了难民们的注目。
“好心人,分我们一口吃的吧!”
“求求你们,可怜可怜我吧。”
“我已经五天没吃过东西了,施舍一口吧!”
难民们一拥而上,将赵予书的商队团团围住。
有人不管不顾,朝着她的马车就伸手,竟是想蛮横的抢。
黑虎眼疾手快,一脚踹过去,那人惨叫一声被踢飞。
黑虎护在马车边,怒目圆睁:
“敢动我家的主子的东西,不要命的尽管过来试试!”
有人见势不对,停下了靠近的脚步。
但也有人贼心不死,瞧着黑虎离自己远,赵予书的商队又长,奔着另一辆满载的马车就要伸手去抢。
“滚开,别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
烛娘拿着把长刀跳下车,一脸冰冷地护在马车身边。
这辆车上,装的全是她在赶路时做的蜡烛,谁也别想搞破坏!
同一时间,灾民试图抢车一事,处处都在发生。
郑三爷,小鹤,张猛,汪林,甚至文弱的千家子,都纷纷下了马车,拿着武器护在左右。
即使是这样,一拥而上的灾民也是前赴后继。
“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敢跟官差作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大见此情形,主动过来帮忙。
徐孝之也带着佩刀,却是冲到了被灾民吓得手足无措的柳小娘马车旁边。
“夫人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到你的。”
柳小娘紧紧抓着付妙云的手,两人凑在一起瑟瑟发抖。
柳小娘吓得嘴唇发白,却还坚强硬撑:
“不用管我,最重要保护好书儿。”
徐孝之拿着佩刀,刀鞘用力地打在一个试图爬柳小娘马车的灾民手臂:
“夫人放心,三小姐身边守卫如云,她不会有事。”
灾民人数太多,一窝蜂地堵在城门口。
赵予书的商队又太长,几乎是寸步难行。
最后是郑三爷发了狠,一刀砍了闹得最凶的灾民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