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鹰恭敬答:“回禀主子,属下已经尽力完成。”
晋王便满意地点点头:“好,边北传来急报,本王要尽快返程。你等继续留在此处待命,凌峰重伤,不便赶路,便也留在此处给你们照顾。”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还有那冒充天机阁的几人,若有机会遇见,尽量将其活捉,送往边北,本王要亲自审问。”
铁鹰称了声是,见晋王翻身上马欲走,忽然想到什么,问了句:
“主子,心腹大人说你明日还有其他安排,在你走后,我等是不是只需对心腹大人效命即可?”
已经策马,即将扬鞭,朝着北方离去的晋王手下一顿。
猛地一勒马鞍,骏马嘶鸣,止住前行的动作。
“什么心腹大人?”晋王倏然回头,目光如开了刃的宝剑,凌厉的锋芒直奔铁鹰众人。
铁鹰被他沉冷的语气一惊:“就是今晚率领属下行动的心腹大人啊,主子,不是你派他过去,提前解决了县令一家,接应我等的吗?”
晋王没说话,但他看过来的眼神,却足够让铁鹰一下子反应过来。
嗡——脑中一震!铁鹰颤抖着手,拿出小鹤给他的火焰令:
“难道,难道这些人是假冒的?”
而这时,他的手下也赶紧把刚才小鹤分给他们的金银珠宝都呈了上来。
“主子,那个人还给了我们这些,倘若他的身份是假,恐怕其中也是有诈!”
晋王在看到火焰令时,眼底就掠过一抹震颤。
等再看到金银珠宝,神情就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了。
“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又翻身下了马,看来这小小的下河县,还得让他多留一会儿。
片刻后,茅屋中,铁鹰把他是如何遇见小鹤,之后又都发生了什么事,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晋王起初面无表情,在听到小鹤说只杀好人,不杀无辜之人时,眉梢微挑了一下。
在听到铁鹰说,那些人办了县令后不急着跑,反而要打着天机阁旗号,明天给百姓们送钱后,眉梢又高挑了几分。
铁鹰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说到再无可说之处,才停下,小心翼翼观察着晋王的脸色。
晋王垂眸,面具后的脸看不出喜怒,长指抚摸着火焰令的纹路:
“这枚令牌,也是那些假天机阁的人给你的?”
铁鹰沉重地点头:“若非见到这个,属下绝不会轻信了他。”
晋王唇角勾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眼中冷光一闪而过:
“轻信吗?你的确轻信了他,但他未必就不是轻信了你。”
铁鹰一怔:“主子的意思是?”
晋王冷笑,已经想明白了其中所有的关窍:
“他们的确有个主子,但不是本王,接应他们的也另有其人,你是误打误撞,被他给当成同伙了!”
那些被分赃的金银珠宝,就是最好的凭证。
轻而易举推断出今晚真假天机阁的真相,晋王眼中流露遗憾之色。
“借了我天机阁的名声,却没什么恶意,反倒要为本王做好事。”
他呵地轻笑了声:“这个假天机阁的主子,有点意思。若不是边北事急,本王真想留下来,见一见她的庐山真面目。”
光是通过铁鹰对小鹤的描述,晋王已经判断出了小鹤背后之人的品性。
一个算不上太坏的人,做的又是算不上太坏的事。
对他来说,便不是敌人。
“铁鹰,本王有事,今晚必须离开。至于你,明日就拿着这枚令牌去菜市口赴约!先取得那人的信任,再想办法把他连同他背后的主子一起给本王带到边北来!”
“是!”
一声马鸣,晋王一骑绝尘,连夜离开下河县。
与此同时,县衙牢狱不远处的客栈,返程的小鹤、从牢狱带人回来的赵予书,二人狭路相逢。
“主子!”看到赵予书背上还带着个血人,小鹤赶紧跑上前:“主子贵体哪能做这样的事,快,把人放下,我来吧!”
赵予书也的确有些背不动了,十五岁少女的骨骼太轻,背着这妇人走了一路,已经是她的体力极限。
“好,那你小心些,别碰到她的伤口。”
小鹤小心翼翼把妇人接过:“主子,这人就是那两个兄弟说的有才之士?”
赵予书摇头:“她不是,她只是一个被冤枉的无辜贫民百姓。”
县衙的牢狱中太多人了,哪个是冤案,哪个不是,赵予书也不能确定。
她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今天大堂上挨打的女子绝对是冤案。
所以救完千家子,顺手就把她也给救了出来。
两人正说着话,黑虎、黑豹两兄弟忽然满脸怒色地从外面回来:
“赵小少爷!你耍的我们好苦!说好了一起杀进县令府,搬空他的金库,你们为何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