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就想杀掉那个狗官了,只是没有机会近身,若是叫那狗官落在我二人手中,定把他碎尸万段!”
“好!既然如此,那就少说废话,过来,按我的吩咐去做!”
有之前赵予书切土豆丝的毒计,三人对她的男子身份深信不疑。
只有男人,才能想出那么毒辣的方式去杀男人!
所以哪怕她的女装扮相再美,也没人怀疑她是女子身份。
三颗脑袋凑过来,听从赵予书的吩咐,竟无一人避嫌。
一个时辰后,下河县的菜市口街道上,就出现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一个披麻戴孝的柔弱少女,泪盈于睫地跪在大街上,身前停放着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
“过往的大爷大婶,达官贵人们行行好吧,可怜可怜小女子,施舍我几个银两,让我给我这苦命的兄长买一副薄棺下葬!”
赵予书自称是杨柳县的人,因为父母双亡,所以兄长带着她来下河县投奔亲戚。
结果到这了才知道亲戚早已搬家,兄长也因为奔波劳碌感染重疾,撒手人寰。
她身无分文,无钱下葬,所以才只好乞讨。
一番说辞,在这乱世,天衣无缝,毕竟贫民百姓之间,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事太多了,所以没人理会她,更别提施舍她银两。
不过赵予书这惊人的美貌还是引来了不少人看热闹围观。
很快,菜市口来了个白衣小美人的就传开了。
恰逢县令的爪牙就在附近,抱着好奇的心态走过来,瞧见赵予书的真容,心口一颤。
“好家伙,我滴个乖乖,真是个绝色美人,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啊!”
他用力把围观的人都推开,大步走到赵予书面前,伸手钳住她下巴,让她抬起一张脸。
“这要是把你送给县令老爷,我升官发财,岂不是指日可待?”
爪牙奸笑两声,从身上扯下钱袋子,扔给赵予书:
“小娘子,你哥哥的丧葬费本大人出了,你跟我走吧。”
赵予书捡起钱袋,一脸犹豫畏惧:
“大人,小女子只是乞讨,不卖身的。”
“费什么话!”爪牙没了耐心,一把钳住她肩膀:“叫你走你就麻溜的跟我走!敢不听话,本大人打你一顿,再把你这小婊子卖进青楼去,你就老实了!”
听他这样说完,赵予书脸上立刻露出恐慌和畏惧,仿佛被他吓到了一般。
“好,我,我跟你走……”她美目含着泪花:“大人,求求你,我是良民,你不要把我卖去那种地方。”
爪牙冷笑一声,恋恋不舍的又用手摸了把她的脸:
“只要你听话,本大人不仅不卖你,还会让你享福。”
这么美丽的女子,等县令大人玩完了,如果她还没死。
他把她捡回去,做个通房的洗脚婢也好。
“跟我走吧,小丫头,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爪牙一挥手,另有两个小爪牙过来,抬起了蒙着白布的尸体。
为首的爪牙则是拽着赵予书的手臂,没一会儿就领她来到了县衙。
彼时县令正在断案,大堂上,一个满身补丁的布衣女子满脸悲愤,指着旁边的锦袍男子控诉:
“民妇与他成亲三载,靠着制蜡的手艺做工,起早贪黑,忙的眼睛都花了,才凑齐了钱,给他交束修,让他去读书。
谁知他却在学堂念了没几日,便与学堂先生家的女儿勾搭成奸,回来便说要对我休妻!我不答应,他竟然谋害于我,想要置我于死地……”
女子说到悲愤处,跪地颤抖,泣不成声。
相比之下,锦衣男子就冷静地多,面无表情站在一边,瞥向她的眼底掠过嫌恶之色。
“这个贱妇奸诈狡猾,满嘴谎言,大人圣明,千万别相信她的鬼话!休妻是真,但这是因为她与我成亲三年,连一个蛋都没下过……”
“你胡说!”女子抬起一张憔悴沧桑的面孔,眼中的恨几乎要冒出来:“你明明知道我怀过孕,若不是为了你日夜操劳,又怎么会小产伤了身子。”
男子冷笑一声:“别管是因为什么,你现在就是不能生育,三年无所出,我休妻天经地义!”
女子无法辩驳,咬咬牙,又质问道:“好,就算你休妻是有理,那你杀我又该怎么说!”
她伸出双手,掌心一道红疤,血肉外翻,极为可怖。
“他见我不答应休妻,一怒之下,竟然拿着菜刀要砍我,若不是我用双手死死攥住刀刃,如今已经是身首异处了!”
男子再次冷哼一声:“胡言乱语,分明是你发了癫怔,自己拿刀割手玩,还要把脏水倒在我的头上。”
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县令听了半天,眼中不耐烦之色一闪而过:
“你们个个都有理,可拿得出证据?”
女子犹豫片刻:“他与学堂先生的女儿通奸,人尽皆知,大人可以派人去问。”
男子轻蔑瞥她一眼,从袖口取出一定雪花银,含笑奉上:
“天地可鉴,大人,草民就跟这银子的光泽一样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