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说之前,所有人都拿赵予书当成眼前最大的危机,对她虎视眈眈,严防死守。
当她问出这番话后,几人的脸上又齐齐变色。
“来人!此处进了家贼,还不快给本老爷把她拿下!”
“本院长的侍从在哪,赶紧给我过来,保护本院长!”
“粮铺护卫何在,快进来,把这个小贼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三人放声大喊,随着他们的喊声,赵予书身后果然冒出了一个个熟悉的人影。
瞧见自己的心腹和府兵纷纷冒头,三大势力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神色。
温家主劈手一指,对赵予书怒吼:
“黄毛小儿,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
赵予书眸光微眯:“放肆!”
她人虽然看着小,可呵斥声却极其威严,排山倒海的气势完全不亚于掌权多年的温家家主!
下一刻,随着她这声呵斥,只见后冒出来的那些家丁、府兵、护卫,纷纷拿起手中的武器,毫不犹豫……把刀尖的方向对准了温家家主三人,他们曾经的主子。
“老东西,还不快把你的手放下!不许对我们主人不敬!”
“跟他们废话做什么?主人,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去把他们砍成碎块!”
“主子,下令吧!我的大刀已经等待多时了!就等着这些人的脏血解渴!”
一声声呐喊,一道道骇人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恶意,完全朝着三大势力头领而去。
“你们……你们……都失心疯了不成!”
温家主难以接受打击,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大胆!你们竟敢叛主,别忘了,你们身为奴隶的卖身契还在我的手里!”
粮铺店主咬牙切齿威胁。
“别,别这样,大家有话好好说啊,你们看上我的哪个女儿,我可以叫她们去陪你们,何必动刀动枪,闹得这样不愉快呢?”
书院院长是最识时务的,短暂的惊恐过后,就一咬牙把恨意隐藏了下去,换上满脸讨好的笑。
“赵公子,你这什么天机阁,要掌控下河县也不是不行,我就一个开书院的,咱们两个没冲突啊,今天是温家这老不死的逼我来我才不得不来的,其实我心底里早就盼着下河县换个主子了!”
他这话一落,赵予书还没什么反应,一个妙龄女子却从众人身后跑出,大喊:
“赵公子不要信他,这几人里数他最是诡计多端,今日若不杀他,日后迟早成为隐患!”
书院院长一惊,辨出此女是谁后,大怒:
“逆女!我是你亲生父亲,你是想逼死生父不成?”
女子看向他的眼中全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您不是口口声声说我娘是个娼妇?既是娼妇,她的女儿又何来父亲?天下人人都当得我的父亲,唯有你这个把我也逼良为娼的,绝不可能是我的父亲!”
这人正是书院院长的女儿,也是书院院长曾经最引以为傲的手段。
但也同样是她,在得知院长等人今晚要商议如何对付赵予书后,命人悄悄去客栈给他们通风报信。
女子身后,叛变的府兵们同样义愤填膺:
“卖身契?如果不是你们强抢民粮,对我们欺诈压迫,我们每一个都是本本分分的良民,没有人生来就是你们剥削的奴隶!”
他们是这些人手底下的奴隶没错,但他们在成为奴隶前,也都是有血有肉,有尊严有亲友的人!
在先前的老县令统治时,下河县恶霸当道,狗官与他们同气连枝,百姓们活在他们的压迫中,别说抬起头,就是喘口气都难。
但赵予书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一个让他们由被鞭挞、压榨的老黄牛,重新做回人的希望!
县衙平反冤案,惠泽万民,安抚的是他们的亲友,惩治的是他们的仇敌。
先前的下河县就是个笼罩在黑暗中的密不透风口袋,而赵予书的出现,让这个口袋撕开了一道缝,给里面的人带来了风,让他们看见了光,也滋养出了希望!
“把他们的卖身契都给我交出来!”赵予书双目含威,逼视眼前的三人。
“休想!”粮铺店主第一个不答应,赵予书没有多话,只挥了挥右手。
“杀啊!”身后的众人立刻大喊着往上冲,一人一双拳脚,甚至还没打过瘾,粮铺店主就鼻青脸肿,筋骨寸断,七绝而亡。
看到这一幕的温家家主和书院院长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予书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看向他们:
“两位老不死的,也跟他是一样的想法吗?”
粮铺店主的尸体就瘫放在他们面前,实打实的前车之鉴。
书院院长一个激灵,忙不迭地道:“我给,我什么都给,但是那些东西太多了,我没带在身上,你得让我回家拿。”
他女儿立刻大喊:“不能让他走,小心他玩阴的,半路偷跑!”
书院院长气得脸都紫了,狠狠地盯着这个不孝女,牙齿咬得嘎嘣响。
他女儿高昂着头,同样满眼狠绝地同他对视,眼中的杀意,竟是让书院院长这个算计半生的老狐狸都体会到了脊背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