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还要救他?”谢毓状似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试探的问道。
“可能是一时兴起吧,如他这般阴险狠辣之人,有的是法子让他乖巧顺从。”慕烟漫不经心似的抬眼,望向窗沿外,手中不时把玩腰间悬挂的鎏金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萦绕在静谧的房中。
谢毓垂睫望着青瓷盏中浮沉的茶沫,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悠然抬眼,眼中划过一抹凉薄笑意,“那不妨将这苏盛让给我,如何?”
“不过一个苏盛罢了,给你又何妨。”慕烟闻言心中思忖片刻后,随即毫不在意的将苏盛让与谢毓。
“不过,你可要保证他在你手中,不会惹出什么祸端。”慕烟缓缓直起身子,清澈的眼神,似笑非笑地望着与她相对而坐的谢毓。
“但凡我不想让他开口,他便不会胡言乱语。”谢毓回神抬眸望向慕烟带笑的眼睛,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郎艳独绝,怀珠韫玉。
“再过几日便是会试,你如何打算?”慕烟并不将苏盛放在眼里。
“寒门院中除那四人外,其余寒门学子皆已殒命,余下者皆无身份背景,实难与三甲相争,此外尚有世家贵族子弟。”慕烟深知谢毓城府深沉,他的心机之深、手段之高明,实非寻常人所能及,于这京都贵子之中,亦属翘楚,其聪慧更是鲜有人及。
“放心,我必定在三甲之列。”谢毓知慕烟所忧虑之事。
“每三年一次的春闱,你不能有些许差错,否则,你等不起,我也无力耗费时日。”慕烟的眸子微不可寻的暗了暗,她抬眼与谢毓对视。
裹挟着一丝凌厉的压迫感缓缓向谢毓周身所蔓延,还有一丝钝痛渐渐紧附在谢毓的四肢百骸。
“慕烟,此次春闱倘若有人敢寻我的错处,我便让他知晓,何为求生求死皆不得如愿。”谢毓站起身,邤长的身影将下首的慕烟笼罩其中,语气看似平静无波,但莫名有种难以揣测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