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二楼,暗格内可以看到里面的人,里面的人却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说话,绕一圈就能看到所有阁楼的情景,若是想到上层,那边就有暗格,暗格里面就是阶梯。”安九娘自信的看着慕烟,心中窃喜。
“确实不错,你退下吧,我来就是随便看看,你不必在次陪着我,去做你的事吧。”慕烟挥手示意安九娘退下。
安九娘撇了撇嘴巴,委屈的看了慕烟一眼,“是。”
安九娘离开后,慕烟带着谢毓走向暗格,而后朝上而去。
“不用看看吗?”谢毓疑惑的问道。
“下五层有什么好看,有钱谁都可以租借几日,时间短暂,哪有上五层有意思。”慕烟暗笑一声,“上五层想如何就如何,比之下五层还有意思。”
“不是未曾来过,你怎么知道这些。”谢毓随着慕烟朝上面走。
“猜测,到了,进去看看。”慕烟走到一处暗格,透过缝隙看向楼阁内的乱象。
谢毓站在一旁,瞳孔微缩,眉头紧皱。
楼内房顶上挂着一些群魔乱象,房顶上被系着红色的绸缎,纷纷覆盖整个阁内,每一条绸缎上都绑着一男一女,悬挂在半空,阁楼里响起呜呜的哭声,而楼阁正中间放着一张桌案,不远处还有一中年男子在作画。
男子看向房梁四处的战利品,笑出声来,“今日画谁呢?你们,还是你们啊?”男子狂笑出声,抬手指着被绸缎绑着的男男女女。
“不如今日换一种吧,我想画一幅多人的春宫图,有谁想啊?”男子拿着一根狼毫笔,站起身指着被绑着的人。
“都不想吗?罢了,来人,放下两男两女,给他们灌上药,快,我有灵感了,把他们都放在书桌上。”那男子指使身边的侍卫上前。
侍卫将人放在地上,将早就准备好的媚药,大碗大碗的灌进那死人嘴里,一女子死死挣扎,挣开那侍卫,打翻了媚药,男子上前抓着那女子的脖子,又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在地上。
女子疯狂挣扎想要朝窗户爬去,男子眼神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她绝望,她终于爬到了窗沿,想要推开窗户,可是尽管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它分毫,女子有朝着外间跑去,不料男子一脚将她踢了回去。
“好好好,人血也不错,来人再放一女子下来,灌药,将这个贱人的血给我放干了。”男子一脚踢向地上的女子的额头,像是不够,一脚一脚的踢,直到踢得累了方停下。
另一边的侍卫已经将灌了媚药的四人推到书桌上,四人的药顿时起了作用,男子见后忙拿起笔,准备着。
谢毓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轻咳一声,拉着慕烟离开,“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慕烟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谢毓不拉她走,她也要把谢毓拖走,慕烟若无其事的问道,“你知道刚刚的那人是何人吗?”
“永庆侯,与王家也算是姻亲,他的侯夫人就是出自王家。”谢毓带着慕烟走到旁边的小阁楼,方才停下。
慕烟毫不在意的敷衍点头,“哦,原来是王家一派的。”
慕烟透过暗格看向楼内,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慕烟本想离开,谢毓按住她的肩膀,缓缓倾身靠近慕烟耳边,轻声说道,“来了。”
慕烟顿住脚步,重新看向忽然大亮的楼阁,而后琴声响起,一群男子穿着女子的衣服,站在另一位男扮女装的男子面前。
阁内皆是男子,却都穿着女子的衣服,为首的男子站起身,随着琴声旋身舞动,身姿曼妙,舞步虽有些僵硬,但他好似乐于其中,其余的男子也开始随着那男子一起舞动。
“下一个。”慕烟一脸嫌弃的转身离开,谢毓一脸一言难尽,心中暗想:这,这都是什么人啊?
第三个阁楼依旧画风诡异,这次是一位妇人,她在阁楼内种了满屋子的树,树上挂满了动物的肢体,豹子,马,兔子,鹿,狼还有熊掌,都被风干悬挂在树上,满屋的树上挂满了风干后的动物肢体,看的人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慕烟和谢毓对视一眼后,两人默契的退后一步,转身离开,朝上面而去,这六层的人,好似精神、爱好,都不太正常。
到了六层后,两人呼出一口气,慕烟示意谢毓先去,谢毓拉着慕烟一起,“本以为会在此地谈论一些正事,竟没想到还真是来玩的。”
慕烟拉着谢毓,摇头拒绝,“算了,别看了,我实属无法相信雅阁的雅,原来竟如此雅,你们东虞的疯子,比我们陈国有过之而无不及 。”
“雅,当真是雅,慕烟,你们还真是不管啊,紧着他们在雅阁折腾。”谢毓退后一步,实在是不想再受打击了,之前来此地,也就是待着阁楼里四处观察,今日本想看看这雅阁到底有何不同之处,看到后,恨不得自挖双眼,失忆更好。
“他们是贵客,给了银子的,一月就要一千两银子,随他们折腾,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不谋反、不让雅阁吐银子,都可以满足,贵客花了银子得到满足,我们也等到了银子,有时候还能知道一些秘辛,拿捏了那些权贵的把柄,雅阁若是出事,他们也会出面压下。”慕烟双手背立,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有道理,但是你还想看吗?”谢毓默默退后几步。
“滕静姝也在,滕皇贵妃的侄女,安九娘刚刚告诉我的,就在七层,第四间,去看看吧。”慕烟抬脚朝第四间而去。
谢毓欲言又止的看着慕烟的背影,“我能不去吗?”
“别废话,跟上,她一个闺阁女子你怕什么。”慕烟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毓。
谢毓深吸一口气,走到慕烟身后,紧闭双眼,“我不看,你也不要看,闭上眼,慕烟。”
慕烟才不听他的,打开暗格看向屋内,只见滕静姝竟是在作画,而且画中的男子她还认识,慕烟静静地看着滕静姝小心翼翼的描摹男子的眉眼,似是觉得手酸,放下笔静静地看着画像中的少年。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一面,你会记得我吗?”滕静姝叹了一声气,拿起桌案上的画,将它们一一裱起来,挂满了半个屋子。
“我每见你一次,就会来此画一次,倘若以后,你我能……我竟是说些胡话。”滕静姝摇头苦笑。
慕烟拍了拍谢毓的手臂,“睁眼,这个正常。”
谢毓睁开眼看向屋内,震惊的看着慕烟,慕烟挑眉一笑,“有意思了。”
谢毓似笑非笑的看向屋子的画像,还有一无所知的滕静姝,又看向身旁饶有兴趣的慕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