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没回头,径直走向书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身后,林晚意重新拿起指甲油,哼着歌继续涂她的指甲,仿佛刚才的对话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闲聊。但若有若无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一滴鲜红的指甲油不慎滴落在雪白的地毯上,像一滴血。
——恨比爱长久,而她已经赢了。
(场景转换)
深夜,沈砚从噩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冷汗。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下,看见林晚意正坐在他床边的扶手椅上,手里把玩着那把拆信刀——那是他去年在伦敦古董市场淘来的维多利亚时期古董。
\"做噩梦了?\"她轻声问,刀刃在指尖灵活地翻转。
沈砚没有回答,只是警惕地看着她。
林晚意笑了笑,突然将拆信刀\"啪\"地一声插在床头柜上。\"你知道吗,\"她站起身,丝绸睡袍滑过他的被角,\"我小时候养过一只金丝雀。它很漂亮,唱歌也很好听。\"
她走到窗前,背对着他继续说:\"但它总想往外飞。有一次,我忘了关笼子,它真的飞走了。\"转过身,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我在花园里找了三天,最后在一棵梧桐树下找到了它——已经死了。\"
沈砚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林晚意走回床边,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那只金丝雀死后,我把它做成了标本。\"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这样,它就永远是我的了。\"
沈砚猛地推开她:\"你疯了。\"
\"也许吧。\"她直起身,无所谓地耸耸肩,\"但至少我从不自欺欺人。\"走到门口,她又回头补充道,\"对了,明天有个慈善晚宴,记得穿那套深蓝色西装,我喜欢那个颜色衬你的眼睛。\"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重归寂静。沈砚盯着那把插在床头柜上的拆信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突然意识到,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座精心设计的囚笼。而他,不过是林晚意收藏的又一件\"珍品\"。
(次日清晨)
餐桌上,林晚意正在翻阅早报,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她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连衣裙,衬得肤色如雪。看到沈砚下楼,她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早安,亲爱的。\"
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沈砚沉默地坐下,女佣立刻端上早餐。他注意到今天的报纸财经版头条赫然是\"林氏集团收购沈氏研究所多数股权\"的新闻。
\"哦,那个啊。\"林晚意顺着他的视线,轻描淡写地说,\"昨天忘记告诉你了。现在你那个小小的文物鉴定实验室,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我的了。\"她抿了一口茶,\"这样你就能更专心地做研究了,不用操心经营问题,多好。\"
沈砚握紧了餐刀,指节发白。
\"别这副表情,\"她笑着推过来一碟草莓,\"尝尝,今早刚空运来的。\"
他盯着那颗鲜红的草莓,突然觉得反胃。
\"我吃饱了。\"他站起身,却被林晚意叫住。
\"别忘了,\"她甜甜地提醒,\"今晚七点,慈善晚宴。我会让司机来接你。\"
沈砚头也不回地走出餐厅,身后传来林晚意愉快的哼歌声。在玄关处,他看见昨天的报纸被随意扔在垃圾桶里,头条赫然是某富豪出轨的丑闻。
报纸上被人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