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顿时着急了,上前握住慕烟的手臂,“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皆可应你。”
慕烟掩袖轻笑,“我可没什么想要的。”
谢玦顿了顿,缓缓松开慕烟的手臂,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慕烟,你不要不知道好歹,我如今在乎孟清雪,愿意给你交换,你就应当知足才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别逼我。”
“你是在威胁我啊?”慕烟无声冷笑,缓缓上前靠近谢玦,抬手按住他的肩膀,“我不喜有人威胁我,不然,到时候即便我愿意把人给你,她若是少了什么,或是多了什么,那你可别怪我,这个怪不得我身上啊。”
“只要你愿意谈,一切都好说,别动楚清雪。”谢玦随意瞥了一眼慕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不动声色的侧身避开。
慕烟见状无声轻笑,毫不在意地收回手,背手而立,状似是在思考应当提出什么条件才好,苦恼半晌后,慕烟像是终于想到了,摆手示意他靠近,谢玦毫不迟疑靠近慕烟,慕烟拉过他的手,将手帕附在他宽大的手掌上,轻轻写了几个字,而后收回手帕,眼神紧盯着谢玦。
谢玦瞬间明白了她写在手上的字是何意,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肌肉瞬间紧绷,半晌后眼中一副挣扎之色,“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仔细想想。”
“明日晚上你若是不来我府上,她就会被送到雅阁,雅阁你理应熟悉吧,一个貌美的女子被送到雅阁,她的下场会怎样?”慕烟笑出了声,嘴角上扬,转身离开后,也能感觉到她愉悦的背影。
但在谢玦眼中只觉刺眼,惹人憎恨。
楚声从书房离开后,要从后门离府,刚好撞上转角的谢玦,此时的谢玦心中烦躁得很,竟然有人敢撞上他,他直接一脚将人踹倒在地上,怒骂,“狗东西,没长眼睛吗?”
楚声本就瘦弱,被罚跪一炷香之久,已经是受不住了,又被谢玦撞击肩头,还被踢倒在地,眼中有片刻的晕眩之感,“世子恕罪,是草民有眼无珠,冲撞了世子。”
“原来是你啊,贱骨头,故意给我寻不痛快是吧。”谢玦看到是楚声后,心中更是一肚子火,什么东西,他宁愿是被府中的下人撞上,也不想和此人相撞,这身衣服回去就要烧了,晦气。
“草民不敢。”楚声声音孱弱,身子跪地都在打颤。
“那就滚开,不是什么人的路你都能挡的,像你这种人,即使科举及第,终究还是我等权贵之奴,你所谓的抱负,终究还不是为我等门下效力,伏低跪膝。”谢玦也学到了慕烟的嘴毒刻薄,对着楚声嘲讽。
“多谢安王赏识草民,草民日后定为安王府肝脑涂地。”楚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头翁翁的痛,手指握成拳抵在地面。
谢玦懒得在此人身上浪费精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后,踢开他的肩膀,踩着他的小腿离开。
楚声小腿像是被木头碾压过一样麻痛,抬眼看着谢玦厉害后,终是卸下了面具,眼神阴鸷,脸沉入深渊,“究竟是我们不长眼,还是,你们的眼中跟本就看不见我们。”
“当然是看不见了,蝼蚁,如此渺小,谁能看到,谁又想看?”慕烟静静的站在暗角,双手交叉抱在身前,眼神桀傲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楚声。
楚声听到声音后,四处张望,待看到站在廊下暗处的慕烟后,心中既震惊,又带着一丝欣喜,她看到了啊。
“怎么,听到你想听到的答案你不开心吗?”慕烟收敛神色,眼神骤冷,透露着深冷无情的肃杀之气。
孟声看着对方那般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臣服之心来,又想着占为己有。
“草民不敢有此想法。”楚声垂下眸子,不敢再看。
“你这双眼睛,当真是让我不喜,不如,挖了吧。”慕烟从袖中拿出一把短刃,缓缓走近楚声。
“郡主想要,草民不敢不从,草民寒窗苦读数十载,如今科考在即,求郡主给我一条生路,等到科举之后,郡主想怎样就怎样吧。”楚声看着慕烟修长有力的手握着匕首,本想握着她的手,竟没想到慕烟反手划过他的小臂,瞬间出现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
慕烟眼神冷傲,淡淡的看着楚声掏出帕子捂在受伤的小臂上,见他疼的冷汗汗湿了额头,慕烟才满意的笑出声来,“这就受不住了啊?”
“以后管好自己的眼睛,不然,我那一刀就不是划在手臂上,你的眼睛也就不是你的,而是喂狗而食。”慕烟看向手中握着的匕首,抬手随意丢在楚声身侧。
“这刀太脏了,就送给你好了,不过,别想以此污蔑我,这刀就是铁匠铺子随手都能买到的东西。”慕烟话落,转身离去。
楚声捡起那把刀,轻笑一声,“这算什么,信物,故意的吗?”
楚声拿起刀,站起身朝后门离开。
站在对面茶楼的三人收回目光,朝茶桌而去。
“那是何人。”谢毓面色淡淡的问道。
“楚声,此次科考的寒门学子,进了京都后被安王府收买。”站在一旁的白君凛回道。
“那这楚声可真是厉害,招惹了安王世子不说,还能让慕烟郡主对他出手。”坐在一旁的李宗翰叹气道,他若是今日没来看看,竟不知慕烟有如此手段,前威胁谢玦,后伤楚声,之前听谢毓与她结盟,他还不敢相信,如今看来,谢毓所言当真是毫不夸大其说。
“不过,慕烟郡主也当真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啊。”李宗翰拿起杯子,啧啧感叹。
“分明是楚声去招惹的慕烟。”谢毓暗暗补上一句。
“好好好,我懂,我是不能说她一句不好,可我也没说啊。”李宗翰无奈摊手,他还没说什么呢。
“你说了,你在反讽。”谢毓放下杯子,冷冷看着对面坐着的李宗翰。
“谢毓,我发现你怎就如此,如此不讲道理啊。”李宗翰恨不得打他两巴掌,怎就非要纠结。
“我只跟有道理的人讲道理,你有吗?”谢毓后仰在圈椅上,眼睛微眯,明目张胆的打量李宗翰。
“谢毓啊谢毓,你,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说你了,罢了,我懂了,喜新厌旧,人之常情。”李宗翰做出一副心痛的表情,手捂住胸口摇头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