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卫恕志难免有些心虚气短,虚张声势的大声质问道:“是你。”
林噙霜摇头,鄙夷道:“你可得了吧,我拢共管家才一年半载,再怎么克扣,看在盛大人经常会往卫恕意屋里去的份上,以及上头还有老太太和王大娘子虎视眈眈,等着抓我把柄,我都不敢做得太过分。”
“再算算当初卫恕意初进府时,王大娘子和盛大人、老太太给的赏;卫恕意怀孕、生子、每年生辰的礼物;明兰出生、洗三、百日、周岁、每年的生辰礼;以及她们娘俩的月例,拉拉杂杂算来,也得值个一千两。”
“这么多的银钱,怎么可能被我小小克扣个一年半载就给克扣穷了?明兰那些金项链、金手链、金脚链、金锁、玉佩的,都去了哪?”
越听,卫恕志就越是心虚,不敢见人,头垂得越发低,可林噙霜却并不想放过她。
“心虚了是不是?”
“那个贱人也真是有够可笑的,明明都已经被父母卖了换钱了,却还心心念念这你和你弟,有甚好东西都给了你们,自己却过着紧巴巴的日子。偏这样就算了,竟然还拉着自己的女儿过苦日子,真真是又蠢又毒。”
“王若弗和老太太她们都说卫恕意是个好的,乖的,我看全是眼瘸,不会辨好坏,那要真是个好人,能舍得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你看明兰要是个男孩,她还会不会舍得明兰活得像个冻猫子。”
卫恕志听不下去了,恼羞成怒吼道:“够了,不许你再说。”
林噙霜冷笑,“够什么够,你前些年一直没声没息,这两年突然蹦出来旧事重提,不就是缺钱了,又或是怕明兰同你感情淡了,以后求人办事会不好求,这才搁那挑拨的吗?”
“呵,这下你可是鸡飞蛋打了,依我对盛大人的了解,他往后一定不会再照拂你的孩子了。”
想到自己的儿子以后读书仕途再也没有人提拔帮衬,卫恕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叫嚷道:“我要见盛大人,我要见明兰。”
林噙霜看向泽彦,“怎么办?”
泽彦思忖须臾,道:“先关回柴房,等这两天盛明兰拿钱来赎,再给送去盛家,叫他们自己处置。”
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这一给,近乎能把盛明兰现有的现钱,和好变现的东西给掏空,想来定会叫贪财抠门的盛明兰肉痛上好一阵。
甚至盛明兰还有可能压根就舍不得给,到时候就不知道盛家那帮子人会如何看她想她了。
思及此,泽彦面上的笑意不由又加深了些。
她盛明兰不是一向人淡如菊,不争不抢吗?
看她没了私房,又与徐梓雅和盛家其他人起了隔阂,极有可能得不到多少添妆,还能不能淡定从容得起来。
林噙霜想着那盛紘、王若弗、徐梓雅一个个的全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卫恕志就算过去了也绝讨不着什么好,便利索得应了下来, “也好。”
卫恕志听闻自己还有机会,遂渐渐安静下来,不再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