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我王氏有盐引铁引,那我为何还要与你合作。”
周晨淡笑摇头。“王氏的盐铁,我早有耳闻。在司隶左近范围,无出其右,但也仅限于司隶附近。可若与我合作,你们王氏的盐铁不但可达徐州,向北还可到冀州幽州,向南可到江东。您说为何要与我合作?何况如今的私铁私盐泛滥,朝廷无力清剿,不与我合作,你们的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差。”
此话算是揭了王德仁的老底了,弄得王德仁脸色有些不好看。周晨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不疾不徐找补道:“王大哥也知道,小弟于商业一道,还算有些本事。与某合作,咱们是双赢的局面。您的盐铁影响力加大,能赚更多的钱。我的商队物资更加丰富,盐铁运营也名正言顺,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听着周晨的找补,王德仁脸色好看许多,对着门外喊道:“赵管家,摆宴,我要与贤弟细细探讨。”
于是众人移席,开始边吃边聊,几杯酒下肚,王德仁开始吐苦水。“如今天下纷乱,各地诸侯皆在扩充实力,盐铁之利,谁不眼热?那些私铁私盐为何屡禁不止?其背后不乏有各方势力撑腰,这才是根本原因。我王氏拿着朝廷颁发的盐引铁引,每年要上交大量的财富,却对那些私盐私铁无可奈何。即便拿着铁证去找官府,他们也是一推四五六,各自打哈哈,就是不去禁私盐。导致私盐私铁,越来越猖獗。而我们这些管办盐铁反而越来越弱势,真是可悲又可笑。”
周晨端着酒杯,却并未附和王德仁的说法,反而提出自己的意见道:“其实私盐泛滥,也并非全是官府放纵的原因。管办盐铁,也确实是太贵,哪个普通老百姓吃得起官盐。这才是私盐泛滥的根本原因。有需求才有市场,若官盐的价格与私盐一样,那谁还会冒着被抓打板子的风险,去买卖私盐。”
“贤弟说得也太过轻巧。若官盐与私盐一样的价格,那哥哥我拿什么交给朝廷。交不起足够的钱财,我那盐引铁引马上就会被收走。到那时,我就与那些私盐贩子别无二致了。”
“大哥也不必如此,咱们官盐有官盐的渠道。私盐有私盐的来路。只要完成朝廷给定的官盐任务,谁会管大哥多卖了多少盐铁。您说是吧?”
王德仁听完,眼珠子一转,立马会意。“贤弟说得是。来、来、来,喝酒、喝酒。咱们等会好好合计合计,看怎么合作。”
“好、那便听大哥安排。”周晨爽快答应,紧着这却又开始犹疑。“不过……”
王德仁打开了困扰自己许久的心结,喝得正尽兴,听到周晨犹疑,眉头微皱。“不过什么?贤弟有话直说。大哥这里,不必拘束。”
周晨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斟酌着言辞,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实不瞒大哥,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听他如此郑重,王德仁心中咯噔一下,酒醒大半。然而前边已经放下豪言,现在又不好将话收回。只好继续说道:“贤弟说说看,大哥若能办的了,马上给你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