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之声,震撼云霄,将城北周遭的气氛都压得极低,村民们大气都不敢喘的躲在房中,有的还躲到山上去,生怕兵祸降临。村子里寂静无声,偶有几声犬吠,也显得格外突兀。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让人心里发毛。那些躲在房中的村民们,轻易不敢开门查看,只能透过那紧闭的窗缝,小心翼翼地窥探外面的世界。眼看着河边商队拔营离开。
九叔派人过来通知移营之时,周晨还以为是商队也要躲避兵祸,远离是非之地。没想到却是往战事中心的城北方向移动。直到周晨见到那面陶字大旗,才想清楚事情原委。难怪糜威一去不返,怕现在还潜伏在城中,准备袭城夺门,接应大军吧!这哪是什么商队,分明是大军粮草运输队。原来整个商队就只有自己在认真行商,其他人都是在挂羊头卖狗肉。一路走来,竟没漏半点破绽,让自己发觉。都是演技派啊!周晨心中叹服。
粮草物资入营,陶应亲自安排清点交割。见到周晨,连忙拉着他便往中军大帐而去。帐内几个军校对着舆图讨论着,见到陶应入帐,连忙行礼。周晨跟着入帐,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曹媛一身火红的鳞甲,如鹤立鸡群,显得英姿飒爽。不过她脸色有些苍白,鳞甲也有几处破损,紧皱的眉头,显示出她心情欠佳。周晨连忙收敛笑意,免得惹到这位女公子,吃她的鞭子可不好受。
陶应走到主位,先是与诸校尉简单寒暄几句,随后便看向曹媛,关切问道:“阿媛你这身上的伤可碍事?今日那一战着实凶险,你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
曹媛微微抬起眼眸,瞥了陶应一眼,淡淡说道:“些许小伤,不碍事。只是那队重装甲士太过棘手,几次登上城头,都被他们赶下来。实在可气。”说着,她紧握着腰间的剑柄,似是想起今日激战的场景,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众将校听闻,尽皆沉默。那队甲士人虽少,却是精锐,在城头上往来冲撞,竟有碾压之势,无有敌手。一位年长些的军校上前一步,抱拳说道:“都怪我等攻击不利,无法牵制那队重装甲士,才让校尉陷入险境。”
曹媛摆了摆手道:“罢了,此刻说这些也无用,还是赶紧商议出个破敌之策才是正经。”说罢,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周晨身上,微微一怔,旋即皱眉道:“你来这儿做什么?莫不是来瞧热闹的?”
周晨一听,赶忙躬身行礼,赔笑道:“曹公子误会了,我不过是交割完粮草,随仲明入帐。不知诸位在议论军情,多有打扰,这便告退。”
周晨正准备退出大帐,却被陶应叫住。“无尘先别急着走,你练兵有一套。留下来听听,也帮忙出出主意。如今遇上难题,正是集思广益的时候。阿媛莫要与无尘较劲。”
曹媛轻哼一声,不屑的瞥了一眼,将目光重新移回到舆图之上。“既然你这么推崇他,那便让他说说,如何对付城墙上那队重装甲士。”
顺着她的话语,陶应也目光希冀的看向周晨,似乎周晨便定有应对之法一般。周晨自也不愿被她一女子轻看,于是在帐中踱步沉吟。须臾之后,便开口道:“正面硬扞,对付重装甲士,无非三种方法。要么以重装步兵对攻,要么强攻硬弩,远程打击。要么骑兵冲阵,迂回攻击。只是你们作为攻城方,城墙之上,这三个方法,显然都不适用。最明智的方法,便是不与其在城墙之上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