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晨答应酒方交易,部落又单独为周晨腾出一个大毡包。白日便在此教他们酿酒,晚间便在此休息。隔绝内外,连商队伙计都不许走动。他们如此重视,周晨亦不敢慢待。尽心尽力的教,一步步指导他们酿出酒来。当烈酒出锅的那一刻,酒香溢满整个营地,惹得人驻足观望。有好酒之人使劲吸着鼻子,追寻香气的来源,最后来到周晨的毡包前,被守在外面的武士挡住。只见武士手握弯刀,众人不敢造次,也不愿与如此香醇的美酒失之交臂,大着胆子问道:“这里面在做什么?怎散出如此香醇的酒香味。”
守门武士翻了个白眼,嘲笑他们没眼力劲。既然需要自己看门守卫,说明事情重大,不能外泄。这群憨货却直愣愣的跑过来打听,岂不是笑话。
众人没问道消息,各自回头。其他部族的人,迅速汇报给自家首领。而后几个部族的首领便齐聚流风部族长大帐中。其中一个首领发问道:“今日营地飘来浓烈的酒香,可是你们在酿新酒?”
如今还不到摊牌亮剑之时,流风部还弱小,若被人觊觎,很可能因怀璧其罪,被人吞并。族长摇头否认道:“只是中原来的客人,带了一种名为太白酿的酒。今日忍不住热了一壶,这才搞得满营地都是酒香。”
偷喝美酒?偷喝美酒需要武士守卫?偷喝美酒能弄得满营地都是酒香?众首领自然不信。觉得智商被侮辱了,满脸不悦。都是一副我看起来像傻子般的表情看向族长。族长见众人不悦,连忙叫屈。“真是我在喝酒。之所以叫人看守,只因那酒贵重。总共十余桶,我部花三匹马一桶换的,丢失一两都是罪过。”
众人听说三匹马一桶的酒,也‘咝’的一声,吸了口凉气,又不由咽起口水。三匹马一桶的酒,到底是什么琼浆玉液?弄得整个营地都是酒香。
“阿干莫要欺我见识少,三匹马一桶的酒,我等没见过也没尝过。不如阿干拿些出来,让我等也见识见识,品尝品尝。”
流风部族长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连忙摆手。“你们莫要在我这打秋风。要喝的话,五匹马一桶,匀你们每人一桶。”
真要说起来,对各部首领而言,五匹马不是什么事。只是五匹马换一桶酒,就没这么离谱的事。领头的首领瞪着牛眼。“你这人也忒小气,一点不利爽。你哪次去我们朔风部,我不是好酒好肉的招待你。今日到了你流风部,一点好酒都舍不得拿出来。再说你连尝都不让我们尝一下,就要我们拿五匹马和你换,这谁能干?”身后一众人都在附和,瞬间将流风部族长孤立。草原上需要竞争也需要盟友。族长没办法,咬咬牙,一脸肉痛的吩咐人去温酒,给众人品尝。
众人尝完美酒,脸上精彩各异,看向流风族长,对其言语信了七八分。又一阵还价,以三匹马的价格,各自换了一桶酒回去。
流风族长见他们离去,暗自高兴,又小酌一杯。所有事情都按自己算计的进行。其他部族分去几桶酒,太白酿在草原的名声,便会慢慢传开。然后便会有更多部族,来流风部换酒。长此以往,流风部或许就能发展成一个固定交易的部落。凭借太白酿的名声,说不定还能入王帐中那些贵人的眼。到时候自己部族的壮大,指日可待。畅想着美好未来,族长不由又多饮几杯。
集市一开半月,到快结束时,周晨才被允许从单独的毡包走出。其他部族陆续离去,张世平没换到足够的马,剩下的货已经无人问津,只好将这些尾货打包换了皮子。再用皮子从其他商贩手中换马,勉勉强强才凑够一百匹。剩下些皮子,对张世平而言,就是个蚊子腿,不过也聊胜于无。张世平完成任务,心下稍稍松快些。然没有为自己赚到足够的利润,又有些郁闷。而周晨这边,卖了酒方,赚了足够的筹码,心情畅快,所以逢人脸上都挂着笑。大家货物都已出手,又换到想要的皮子,也都挂着笑脸,说话也豪气几分。晚间还与周晨开起玩笑。“你一个人住那么大个毡包,晚间可有鲜卑女子钻入?”
自来到营地,不再忍冻挨饿后,马老五一双眼就没离开过鲜卑女子的腰肢。做生意换货时,见到漂亮女子,还主动搭些添头。虽长得欠税,敌不过人家有一张巧嘴。这些天在流风部,他还很受女子喜欢。有几个还跟他眉来眼去,若不是环境不允许,他说不定还真能拿下几个。周晨居住环境比他们好,现在自然问起周晨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