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可知,昨日一天,某缘来酒馆得利,便有三万钱之多。” 周晨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么?” 王德仁惊得差点跳了起来,他原本以为,酿造如此烈性的酒,成本肯定高得离谱。但简单估算了一下,每瓶太白酿的成本应该还不到四百钱。虽然这比普通酒水的成本高出了几十倍,但与利润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东家还是觉得要搬么?某倒觉着,缘来酒馆开在这,也并无不可。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开在那金市还不如这城南来着方便。何况缘来酒馆本也是德仁商社的产业,东家不会放着这么大块蛋糕,任由那些豺狼啃吧?” 周晨胸有成竹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王德仁陷入了沉思,看着周晨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好奇。“贤弟,你是不是已经有应对的办法了?”
“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东家您同不同意。” 周晨卖了个关子。
“说来听听。” 王德仁迫不及待地说道。
“简单来说,便是买通官场,打服地痞,疏通酒商。” 周晨简明扼要地说道。
“具体如何实施?” 王德仁追问道。
“买通官场便是钱。洛阳城地界里,各路大神飘在云端,数都数不清。但真正要拜的,无非就两座庙。其他人都可不理,毕竟县官不如现管。洛阳城内的现管,一个便是洛阳令、另一个便是司隶校尉府。司州地界包括洛阳城,都归司隶校尉府统属,所以他是重点。某欲以一成利润买通司隶校尉。” 周晨详细地解释道。
“一成够么?这些当官的可都吃人不吐骨头。” 王德仁有些担心地说道。
“一成够不够那另说。不过某向东家保证,德仁商社占利五成,谁也不能动。不知这样东家可满意?” 周晨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德仁。
“嗯!” 王德仁轻轻点了点头,对这个分配方案还算满意。“接着说。”
“某欲以一成利润买通洛阳令及其下属衙役捕快等。他们是直接和缘来酒馆打交道的一群人。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便是买通官场。” 周晨继续说道。
“剩下的三成如何分配?” 王德仁问道。
“两成作为酒馆经营之本,某占一成。” 周晨有条不紊地说道。
如此说来,德仁商社的实际占利便达到了七成之巨,毕竟酒馆无论怎样,都是德仁商社的产业。两成的经营成本自然也算得到他德仁商社头上。这比他经营的盐铁生意获利占比高多了。王德仁心中很满意。再说只要太白酿经营好了,到时候德仁商社便又多出一道支柱性产业。自己何乐不为。
“那还有打服地痞和疏通酒商这两条,你打算怎么做呢?” 王德仁继续追问道。
“这打服地痞便是狠。地痞流氓无赖这些人无非就是些亡命之徒。普通人怕他们,是因为他们无赖,他们狠。那我们便要比他们更狠。有了官府做背景,我们只要比他们更狠,打服他们,他们自然不敢多生事端。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们欺软怕硬、欺善怕恶久了。遇到更恶的,只要一两次,某保证他们再不敢惹缘来酒馆。至于疏通酒商,便是将各个酒商聚到一起,大家一起卖太白酿。”
“什么?” 王德仁听了前两条计策,心中还暗暗赞赏周晨的智谋,但听到第三条时,不禁大吃一惊。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优势拱手让给别人,这样一来,缘来酒馆还怎么经营下去?本以为周晨是个难得的人才,没想到最后竟然想出这么个看似糊涂的主意。
“东家听某说完。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若是我们抓着太白酿不放,那他们肯定与我们不死不休。万一哪天,他们联合起来对我们封锁,酿酒的原酒都不提供给我们,来个釜底抽薪。我们便只能等死。所以我们主动将太白酿共享出来,这样大家都有利可图。”
“如何共享?” 王德仁疑惑地问道。
“我们现在卖千钱一瓶,那便八百钱一瓶给那些酒商,限量供应。到时候这些酒商的命门都捏在我们手上,他们又怎么敢再来对付我们。” 周晨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好、好主意。贤弟高才,愚兄佩服。没想到贤弟刚出茅庐,竟比我这尘世中打滚几十年只能还能看得透,摸得准。” 王德仁不禁竖起大拇指,对周晨的计策赞不绝口。
“东家过奖了。” 周晨谦逊地说道。
“贤弟放心,我这就回王府叫些家丁过来给你看着,看哪个不长眼的地痞敢过来闹事。不过买通官府之事,为兄的与洛阳令倒是有些想熟,但那司隶校尉张温,为兄却帮不上忙。” 王德仁有些遗憾地说道。
“司隶校尉那边倒不着急,先打通洛阳令再说。打通了洛阳令,只要没有刺史级以上的官员注意到咱们,就不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