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越凝视着眼前这个用匕首抵住自己咽喉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犹豫了一下,终于轻声唤道:“楚怜舟。”
然而,楚怜舟对他的呼唤似乎毫无反应,她的眼神冷漠而轻蔑。
微风轻拂,吹起她那如瀑布般乌黑的发丝,却无法驱散她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宗越心中一紧,尽管他深知眼前的这一幕并非真实,但楚怜舟那熟悉的面容中所透露出的冷漠与不屑,却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楚怜舟。”他再次开口,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试图唤醒她内心深处的记忆。然而,女子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冷的嗤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不要再提那个名字!自从我踏上魔道的那一刻起,楚怜舟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乌山之主!”
楚怜舟微微仰头,目光挑衅地直视着对方,那抹满足的笑在沾染了鲜血的面容上显得愈发诡异。丝丝鲜血顺着匕首划开的痕迹蜿蜒滑落,在宗越的肌肤上晕染出触目惊心的红。
“恨我吗,宗越?你不该恨我,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早死了。”楚怜舟嘴角挂着一抹癫狂的笑容,她的声音在宗越耳边回荡,仿佛恶魔的低语。
宗越紧盯着楚怜舟,眉头紧紧皱起,他的目光如寒星般冰冷,然而,他并没有回应楚怜舟的话,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
楚怜舟见状,笑得更加张狂了,她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不过,谁叫你是人憎鬼厌的家伙呢,连天都恨你,连它都要派人来杀你,我不过是执行天道的旨意罢了。”她边说边用手指了指头顶,那模样仿佛在与上天对话。
接着,楚怜舟将头凑近宗越的耳边,轻声呢喃道:“现在,该说再见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她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情人的私语,但其中的恶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楚怜舟的话语落下的瞬间,宗越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面镜子的画面。他的眼神瞬间冷凝,周身的气息也在刹那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仿佛要冲破他的身体束缚。
宗越缓缓抬起右手,食指指向天空,体内磅礴的剑气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在他经脉中奔腾。随着他的动作,那股剑气发出阵阵低沉的呼啸声,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巨兽在咆哮。
刹那间,千百条剑气如银色的闪电,从他手指上爆射而出。剑气纵横交错,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朝着脖子上的匕首疾冲而去。
那原本锋利无比、闪着寒光的匕首,在这铺天盖地的剑气面前,竟显得如此脆弱。剑气精准地击中匕首,爆发出一阵激烈的碰撞声。火花四溅中,匕首被硬生生打成了无数碎片,刀片如雪花般飞舞开来。
这些飞舞的刀片,纷纷扬扬地散落。有的嵌入了周围的石块,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有的掉落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响。
宗越站在原地,身姿挺拔,衣袂飘飘。刚刚惊险的一幕并未让他有丝毫慌乱,他微微抬起头,一脚将还愣在原地的楚怜舟踹飞了出去,他看着她目光坚定而冷静,抬手一招,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宝剑出现在他手上。
他将剑果断的抵在面前之人的脖子上,冷声问道:“我没空和你耍什么把戏,再问一遍,楚怜舟在哪里?”
而眼前的“楚怜舟”听闻宗越的话,吐出了一口血,虚弱地说道:“不可能,你此刻应该是元婴期的修为才对,为何会这么强。我明明…”
宗越没空听她的废话,正欲伸手将此人打晕之时,却周围传来嗖嗖的破空声。他迅速抬剑,将那偷袭他的攻击一一化解。
然而,就在他开始运转灵力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异样感涌上心头。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剑气和灵气浓度都远超平常。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发现自己体内的元婴竟然早已成型!这个元婴宛如一个小巧的孩童,正抱着一柄小剑静静地站在丹田之中,紧闭双眼,仿佛在冥想修炼。
这一发现让宗越意识到这个地方充满了古怪。回想起刚才“楚怜舟”的那声惊呼,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在这里他的修为已经超越了元婴期。
正当他分心思考之际,突然一个身影如鬼魅般闪进了房间。那人身穿灰色长袍,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实面容。只见他迅速扶起倒在地上的“楚怜舟”,似乎想要带她一同逃离此地。
宗越见状,毫不犹豫地转身,手中长剑猛然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劈向那灰袍人。只听得“噗”的一声,灰袍人如遭重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渡劫期……”灰袍人艰难地喘息着,声音中透露出惊愕和不解,“明明你一直在被追杀,怎么可能修为增长如此之快?”
面对灰袍人的质问,宗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漠的笑容。他迈开长腿,缓缓走向灰袍人,每一步都散发出强大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我让你们走了吗?”宗越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如同一尊冷面的杀神。
此刻,看着那灰袍之人,他心中有一种奇妙的预感,此刻,他蹲下身,脱下那人的面具,是一张苍老的脸,然而,宗越却认了出来,这是之前他与楚怜舟在摘星城中比武招亲那天后遇到的灰袍老者。
想到他当时奇怪的行为和话语,他一把将地上的老者薅了起来,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冷地说道:“是你带她走入魔道的?”说着五指便用力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