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奥知道,国际社会对印度的困境漠不关心,瓦德瓦的崛起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南亚的又一场“地方骚乱”。
沙盘旁,争吵渐渐平息,将军们喘着粗气,彼此怒目而视,汗水浸湿了军装的领口,却无人再提出进攻的计划。
纳西克的惨败让北方司令部元气大伤,四十万大军的溃逃不仅损失了数百辆t-72坦克、数千辆卡车和数万士兵,更摧毁了军队的士气。
领兵的将军们如今摆出一副“结硬寨、打呆仗”的架势,命令部队在北方构筑防线,从勒克瑙到瓦拉纳西,再到比哈尔邦的巴特那,战壕绵延数百公里,铁丝网和地雷区密布,混凝土碉堡的机枪口对准南方,士兵们挥汗如雨,挖掘泥土,汗水混着尘土流进眼睛。
陆军上将低声对副官抱怨:“再进攻?那是让我的部队去送死!瓦德瓦的入侵者战机和犀牛坦克不是我们能对付的,我的精锐师不能白白牺牲。”
卡普尔参谋长点头附和,推了推眼镜,低声道:“守住北方,拖延时间,总会有转机。国际社会不会坐视不管。”
拉奥听着这些对话,心中一阵冰冷。这些将军们口口声声“保卫国家”,却只想着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嫡系部队。
低种姓士兵的尸体被随意堆叠,等待草草掩埋,而那些高种姓的军官和精锐部队,早已撤到后方,躲在指挥所内饮茶争吵,电台里充斥着推卸责任的争执。
拉奥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强压住怒火,低声道:“这就是我的军队?”
会议室的争吵再次爆发,一名年轻参谋提议请求国际援助,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我们可以向美国求援,他们有最先进的武器!”
陆军上将立刻反驳,嗓音沙哑:“美国?克林顿刚上台,忙着中东的烂摊子,印度对他们不过是地图上的一个点!”
另一名参谋提议向俄罗斯购买更多武器,却被拉贾中将打断:“俄罗斯?他们的t-72连瓦德瓦的犀牛坦克都打不过,还得我们先付全款!”
争吵再次陷入混乱,参谋们翻动文件,试图找出任何可能的对策,却只找到一堆过时的作战计划和空洞的口号。
拉奥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瓦德瓦的军队:犀牛坦克的履带碾碎卡纳塔克邦的公路,入侵者战机的轰鸣震天,库可夫的装甲师如钢铁洪流,鲍里斯的步兵如狼群般席卷城市。
他知道,瓦德瓦的成功不仅在于武力,更在于他的宣传——印度国旗飘扬在占领区的每一座市政厅,瓦德瓦宣称自己是“印度的救赎者”,这让许多市民和士兵动摇,甚至有浦那和科拉普尔的官员主动投诚,交出城市的控制权。
瓦德瓦的广播在南方回荡,承诺“秩序与繁荣”,而拉奥的政府却只能用停电和空洞的演讲回应。
拉奥睁开眼,目光落回沙盘。南方的红旗如病毒般扩散,从孟买到班加罗尔,再到海得拉巴,每一面旗帜都象征着他的失败。
他站起身,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决绝:“够了!”
会议室瞬间安静,将军们和参谋们转头看向他,眼神中混杂着惊讶、惶恐和一丝羞愧。拉奥环视众人,缓缓道:“争吵解决不了问题。瓦德瓦的军队在南方扎根,孟买的工厂、班加罗尔的科技园区、果阿的港口,都在为他效力。我们却在这里浪费时间。我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夺回南方的计划。现在,告诉我,你们能做什么?”
沉默笼罩了会议室,将军们低头不语,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参谋们翻动文件的手停在半空,却无人开口。
陆军上将咳嗽一声,低声道:“总理,北方的防线正在加固,我们可以守住德里……”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淹没在沉默中。拉奥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重新瘫坐回座椅,目光投向窗外。
德里街头的抗议声更响了,标牌和横幅在人群中晃动,警察的警棍挥舞,试图驱散人群,催泪瓦斯的白烟在街道弥漫。
他感到一阵眩晕,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他知道,瓦德瓦的军队正在逼近,而他的政府,正站在崩溃的边缘。
夕阳西沉,新德里的天空被染成血红,总理办公室的灯光昏黄,映照着沙盘上的国旗与红旗。拉奥独自坐在桌后,手指摩挲着一份未签署的文件,上面是反对党提出的停战谈判请求,纸张的边缘已被他捏得发皱。
他没有勇气签下它,也无法想象投降的后果——瓦德瓦的军队会开进德里,红旗会插上总理府的屋顶,他的改革、他的梦想、他的国家,都将化为泡影。
窗外的抗议声渐渐平息,夜幕降临,城市陷入不安的寂静,只有远处警笛的低鸣若隐若现。拉奥低头喃喃:“和平与繁荣……我还能做到吗?”
与此同时,孟买主基地的作战实验室内,库马尔站在屏幕墙前,实时画面显示着班加罗尔的印度国旗在市政厅高高飘扬,盟军士兵在旗杆旁站岗,军靴踩在碎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量印度的官僚主动的投诚,库马尔还在他们身上榨出了大量的油水,现在南方的两个师还正在平定小规模的动乱。
而印度军方在北方构筑了大量的防线,真的要让从基地军营中招募的士兵去填战壕,库马尔还真是舍不得。
沉默片刻,库马尔签署了一份文件,盖上自己的印章递给维拉迪摩。
“在占领区准备征兵,我们需要一支由印度人组成的军队,用从印度军队中缴获的武器装备来武装他们,我们需要填线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