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们不敢怠慢,立刻组织行动。军官们带着士兵分成三组奔向胡布立附近的村庄。
军靴敲击地面,发出急促的“啪啪”声,枪托砸在农舍木门上,沉闷的响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村民。
一名老农颤巍巍地打开门,手里捧着一袋大米,满脸皱纹挤成一团,低声道:“军爷,这是我们一家半个月的口粮,求你们留点吧。”
带队的少尉冷冷回道:“国家有难,拿出来!不交就自己看着办!”
老农不敢再言,哆嗦着又搬出一小篮扁豆和几根干柴,眼中满是不舍。另一组士兵闯进村头的粮仓,翻出几袋土豆和一捆干瘪的玉米棒,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村民们站在远处,低声咒骂却不敢上前阻拦。一名妇女抱着孩子躲在墙角,小声嘀咕:“这帮当兵的,比土匪还狠。”
不到一小时,部队征回了大量的大米,扁豆和干柴,勉强够3万名士兵填饱肚子。
站台旁,士兵们在空地上架起临时锅灶,用征来的干柴点火,火焰噼啪作响,浓烟夹杂着泥土味升腾而起。
炊事兵忙着淘米煮饭,几名士兵蹲在水桶旁,用浑浊的井水清洗大米,手指冻得发红。大铁锅里白花花的米粒翻滚,散发出淡淡的米香。
另一口锅里熬着扁豆汤,水面上漂着一层薄薄的油花,香气虽淡却足以勾起士兵们的食欲。
军官们扯着嗓子催促:“快点,别磨蹭,吃完就干活!”
士兵们围坐在锅边,手里拿着缺了口的搪瓷碗,有人直接用手抓着滚烫的米饭往嘴里塞,烫得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抱怨,有人舀起浑浊的扁豆汤大口吞咽,汤汁顺着下巴滴在满是污渍的军服上。
吃到一半,一名士兵从背包里掏出一小包皱巴巴的辣椒粉,抖着手撒进碗里,低声道:“没滋没味,总得加点料,不然咽不下去。”
旁边的同伴苦笑道:“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昨天我连树皮都想上去啃两下。”
站台上弥漫着饭香与汗臭,士兵们狼吞虎咽,吃得满嘴油光,有人吃完一碗又挤到锅边抢第二碗,士气稍稍恢复了些。
然而,等到部队吃饱喝足,太阳已缓缓西沉,橙红色的余晖洒满站台,拉出长长的影子,天边的云层被染成一片血红。
拉梅什站在坦克旁,眯眼看了看逐渐暗下的天色,心中一阵焦躁。他猛地转头,对身边的参谋长吼道:“吃饱了就别偷懒,立刻准备进攻!天黑前必须推进到边境,把瓦德瓦的防线给我撞开!”
参谋长连忙吹响哨子,军官们扯着嗓子喊道:“起来!收拾装备,准备出发!”
士兵们不情愿地站起身,抖了抖满是灰尘的军服,有的揉着吃撑的肚子,低声嘀咕:“刚吃完就打仗,胃里翻江倒海。”
他们慢吞吞地拿起步枪,枪托在地面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队列散乱得像一群赶集的农民。
第9机械化师的装甲兵爬上t-72坦克和bmp-2步兵战车,引擎轰鸣声打破了站台的寂静,履带碾过站台边缘的碎石,扬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第22步兵师的士兵列队跟进,步枪斜挎在肩上,军靴踩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啪嗒”声。拉梅什站在指挥车旁,高声下令:“侦察连先行,摸清敌情。先头部队随后跟进,步坦协同,试探敌方火力。”
侦察连由30名精锐士兵组成,配备卡宾枪、望远镜和几枚手榴弹,连长低声对部下说:“匍匐前进,借助灌木掩护,别暴露,摸清敌人的部署和火力点。”
侦察兵点头,分散开来,沿着小路和田埂向前摸去,身影很快融入薄雾中。
半个小时后,侦察连长带队返回,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报告:“中将,前方一公里处有道围墙,高十多米,像城墙一样,表面是金属的,厚得像是能挡炮弹。
墙下有碉堡,至少看到20个,射击孔朝外,火力未知,但间隔很密,估计有交叉火力网。”
拉梅什眯眼沉思,拿起望远镜扫了扫前方,低声道:“围墙?情报里没提这玩意儿。”
他转头对参谋长说:“派先头部队试探,第9师一个坦克连,配一个步兵营,步坦协同,侦察敌情。”
参谋长点头,通过无线电下令:“坦克连A组,10辆t-72,步兵营b组,800人,准备出发。”
先头部队在夕阳下出发,坦克连长站在领头的t-72炮塔上,头戴耳麦,低声指挥:“保持队形,间隔30米,炮口朝前。”
10辆t-72轰鸣着驶出,履带碾过泥泞小路,扬起滚滚尘土,炮塔微微转动,搜索潜在目标。步兵营的800名士兵跟在两侧,分为4个连,每连200人,端着步枪警惕前行,队列虽不整齐,但勉强保持间距。
营长走在队伍中央,手持对讲机,低声对身旁的中尉说:“保持散兵线,别扎堆,随时准备找掩体。”
士兵们军靴踩在湿软的泥土上,步枪握在手中,枪口微微下垂,汗水顺着额头滑进眼睛,刺得生疼。
坦克车内的炮手通过瞄准镜扫视前方,装甲车内的士兵紧握武器,呼吸急促,汗水浸湿了军服。
部队推进约一公里,前方的围墙逐渐显露全貌——一道高耸厚重的金属壁垒横亘在荒野中,高约15米,表面覆着灰蓝色的金属涂层,在夕阳下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墙体厚实,顶部镶有尖刺状防御结构,宛如一座现代化的中世纪城墙。围墙下,20多个机枪碉堡整齐排列,每个碉堡约三米高,呈半圆形,射击孔黑洞洞地对准前方,间隔约20米,形成密不透风的火力网。
碉堡之间隐约可见士兵移动的身影,金属碰撞的轻响随风传来。
拉梅什乘坐指挥车跟进,停在500米外,站在车顶用望远镜观察,低声喃喃:“这哪是叛军能建的?这得花多少人力物力?”
参谋长站在身旁,同样满脸疑惑,低声道:“情报里完全没提这东西,太诡异了。可能是瓦德瓦的新工事。”
先头部队停下脚步,坦克连长通过无线电请示:“中将,目标在视线内,是否开火试探?”
拉梅什沉吟片刻,低声道:“一辆坦克向前,试探火力,其他人待命,步兵散开掩护。”
连长回应:“收到!”
领头的t-72轰鸣着驶出,履带碾过地面,炮口对准围墙,步兵在后方散开,寻找土堆和灌木作为掩体。
碉堡内,美国大兵身着蓝色制服,头戴钢盔,手持m60机枪,肩膀稳稳抵着枪托,透过射击孔冷冷注视。
碉堡内部狭窄闷热,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汗水的味道,弹链整齐堆放在脚边,子弹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寒光。
一名大兵低声道:“来了,就一辆坦克,后面还有步兵。”
身旁的同伴冷笑:“让他们尝尝厉害。”
t-72靠近至300米时,一名大兵深吸一口气,手指猛地扣动扳机。火光骤然从射孔喷出,沉重的机枪声撕裂黄昏的寂静,“哒哒哒”的枪声如雷鸣般炸响,7.62毫米子弹如暴雨般扫向坦克。
子弹虽无法击穿t-72的正面装甲,却在履带与炮塔连接处溅起火花,迫使坦克减速停下,炮手在车内咒骂:“这火力太猛了!”
与此同时,左右两侧的碉堡同时开火,交叉火力覆盖前方空地。子弹呼啸着掠过,击中散开的步兵,十几人猝不及防被打倒,鲜血喷溅在泥土中,染红一片。
有人胸口中弹,当场倒地;有人腿部被击穿,捂着伤口惨叫着爬向后方。步兵营长急喊:“卧倒!找掩体!”
士兵们慌忙趴下,子弹在头顶嗖嗖飞过,打得土堆尘土飞扬。坦克连长通过无线电大吼:“后撤!步兵掩护!”
t-72倒车后退,炮手匆忙调整炮口,瞄准围墙开了一炮。125毫米炮弹呼啸而出,击中围墙底部,爆炸掀起一阵尘土和碎屑,却只在金属表面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墙体纹丝不动。
围墙之上,一台苏军防空炮调整射击角度,炮管被放平,炮塔转动,一名动员兵将弹药猛地推入。
一发穿甲弹呼啸而出,化作一条橙黄色的光带,正中上前支援的一辆bmp-2步兵战车。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巨大的冲击波掀翻了周围的士兵,碎片四散飞溅,车内的7名士兵连逃出来的机会都没有,瞬间被烈焰吞噬。
爆炸声震耳欲聋,浓烟滚滚,步兵们惊恐地望着燃烧的残骸,有人丢下步枪转身就跑。
先头部队仓皇撤回,步兵拖着伤员后退,坦克倒车掩护,履带碾过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拉梅什站在指挥车顶,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幕,手中的望远镜缓缓滑落,“啪”地摔在地上,镜片碎成两半。
他低声喃喃:“这哪是什么叛军啊?我难道是和美国在作战?”
夕阳完全沉没,夜幕降临,枪声渐渐稀疏,围墙巍然不动,碉堡内的火力冷酷而精准,印度军的试探以惨败告终。
拉梅什凝视前方,耳边回荡着士兵的惨叫与爆炸的余音,心中不安愈发浓重,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