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好大哥(1 / 2)

12月末,马哈拉施特拉邦边境的战俘营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冷清。

战俘营坐落在荒凉的平原上,四周是临时搭建的铁丝网围栏,密密麻麻的尖刺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营地内,帐篷排列得歪歪斜斜,泥泞的地面被军靴与拖沓的脚步踩得坑洼不平,空气中弥漫着汗臭、霉味与远处伙房飘来的稀粥气味。

一万七千余名印度俘虏挤在营地中,席地而坐或倚靠在帐篷边,破烂的军服上沾满泥土与干涸的血迹,眼神空洞,脸上写满疲惫与麻木。

看守塔上的动员兵端着AK-47,目光冷漠地扫视着下方,机枪的枪口在阳光下闪着幽光,时刻提醒着俘虏们任何异动的后果。

库马尔站在战俘营的高台上,看着下方的战俘营,他皱着眉头,俯视着下方黑压压的俘虏人群,戴在头上的奔尼帽遮住了他半边脸庞,手指里夹着的香烟还在冒着青烟。

副官站在一旁,低声汇报:“指挥官,粮食储备只够支撑两周,后勤补给线还在调整。印度政府那边至今没动静,估计还在扯皮赎回事宜。”

库马尔哼一声,目光阴沉,“放回去?不可能。这些人放回去,迟早调转枪头再来打我们。”

他顿了顿,掐灭烟头,丢在脚下碾碎,“留下来也不行,徒耗物资,拖垮后勤。印度人的效率,哼,赎人?怕是半年都谈不出结果。”

他背着手,在高台上踱了几步,目光扫过营地,俘虏们的低语与咳嗽声断续传来,几个瘦弱的士兵蜷缩在帐篷阴影里,冻得瑟瑟发抖。

库马尔停下脚步,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一拍脑袋,低声道:“有办法了。”

他转头挥手,招来一名身材魁梧的动员兵,士兵立正站定,钢盔下的脸庞满是风霜,俄式军服的扣子磨得发亮。

库马尔凑近,低声下令:“去,把伊万诺夫和他的团队叫来。告诉他们,我有任务。”

动员兵敬了个礼,军靴一跺,转身快步离去,泥泞飞溅。

第二天清晨,战俘营的哨声刺耳地响起,打破了营地的死寂。

看守塔上的动员兵吹响哨子,声音尖锐地在帐篷间回荡,夹杂着俄语的呵斥:“Вcтaвan! co6npancr!”(起来!集合!)

俘虏们被驱赶着从帐篷里爬出,军服破烂,脚步拖沓,有人因寒冷而搓着手,有人低声咒骂,却不敢抬头直视看守的枪口。

他们在士兵的催促下,跌跌撞撞地向营地中央的空地集合,泥泞的地面被踩得更加凌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空地上,俘虏们站得歪歪斜斜,人数之多几乎挤满了整个场地。空地前方,一座临时搭建的木台上,站着几名身穿苏军常服的军官,胸前佩戴着红色徽章,军帽端正,腰杆笔直,气势凌厉。

他们身后簇拥着十余名动员兵,手持AK-47,目光如刀,冷冷扫视着人群。为首的军官身材高大,红棕色的胡须修剪整齐,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军服的肩章上别着三颗星,显示出上校军衔。

他双手叉腰,站姿如松,身后几名军官则稍矮一些,佩戴着少校与中校的肩章,眼神同样锐利,手中握着笔记本与钢笔,随时准备记录。

哨声停下,空地安静得只剩俘虏们粗重的呼吸声。为首的军官踏前一步,靴底踩得木台“咔”地一响,他清了清嗓子,用带着浓重俄语口音的英语开口,声音洪亮如钟:“我叫谢尔盖·伊万诺夫!从现在起,我是你们的长官!你们可以叫我伊万诺夫,也可以叫我政委!”

他顿了顿,目光如饿狼般扫过人群,嘴角微微上扬,“后面这些,是我的教导员和指导员。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你们最好的老大哥!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来问我们,我们会……亲切地告诉你们!”

他身后的军官们齐齐点头,动员兵则发出低沉的笑声,枪托在手中轻轻一敲,发出闷响。

伊万诺夫叉着腰,继续道:“现在,我们来认识一下!我要你们做自我介绍!每个军官,把你的姓名、军衔、故乡、部队番号,报清楚!”

他抬起右手,食指猛地指向人群中一名站在前排的印度军官。

政委大吼一声“:从你那儿,开始!”

那名军官约三十岁,军服破烂,肩章显示是少校军衔,脸庞瘦削,眼神透着紧张。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踏前一步,声音略显颤抖:“我……我是拉杰什,少校,来自拉贾斯坦邦,第22步兵师,第7装甲团……”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尾音几乎被风吹散。

伊万诺夫猛地打断,眉头一皱,怒吼道:“没劲儿!根本听不见!”

他的声音如雷,震得前排的俘虏身子一颤。身后的教导员与动员兵立刻鼓噪,齐声喊道:“没劲儿!重来!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