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车上的主屏幕亮起,鲍里斯传来的坐标数据清晰显示:东北营地的位置暴露无遗,军事布置分布一览无余。
维拉迪摩转头看向火箭车指挥官,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尉,沉声道:“准备好了?”
中尉立正,点头:“随时可以发射,将军!”
维拉迪摩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右手五指化掌,高高举起,目光如鹰般锁定远方。
夜空乌云密布,星光被遮蔽,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将至的肃杀气息。他猛地挥下手臂,军靴踩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沉声喝道:“开火!”
火箭车支架瞬间抬起,液压装置发出低鸣,凝固汽油火箭弹如流星般腾空而起,拖着炽热的尾迹划破夜空。
数十道橙黄色的光带在空中交织,宛如一场致命的流星雨,带着毁灭的气息直扑东北营地。火箭弹的尾焰照亮了荒野,热浪扭曲了空气,远处传来隐约的啸声,如死神的低语。
与此同时,灰熊坦克与犀牛坦克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履带碾过荒野,扬起滚滚尘土,遮蔽了月光。
灰熊坦克的灰蓝色迷彩在夜色中若隐若现,105毫米主炮微微上扬;犀牛坦克的厚重装甲散发着苏军粗暴的力量,125毫米滑膛炮蓄势待发。
坦克车队分三路推进,炮塔转动,搜索潜在目标,动员兵与美国大兵乘坐全地形突击车紧随其后,车载机枪的枪口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维拉迪摩站在指挥车顶,举起望远镜,凝视远处的地平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道:“一群弱鸡,连还手的机会都不会有。”
东北营地内,拉梅什中将坐在临时指挥帐篷里,油灯的光芒昏黄而摇曳,照亮了桌上摊开的地图,地图边缘被汗水浸湿,泛着微黄的污渍。
参谋们围坐一圈,争吵不休,声音嘈杂得像菜市场。一名年轻的少校拍桌而起,激动道:“中将,进攻受挫,部队损失惨重,咱们得向总理实话实说!再拖下去,兄弟们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一名老成持重的上校冷笑反驳:“实话?说我们被瓦德瓦打得满地找牙?那还不如直接辞职!总理那儿怎么交代?”
另一名参谋揉着太阳穴,低声道:“至少得说点进展吧,不然新德里那边……”
拉梅什猛地一拍桌子,油灯晃了晃,差点翻倒。他额头青筋暴起,怒声道:“够了!一群废物!吵了半天有个屁用!”
他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语气故作镇定:“电报这样发——我军畅通无阻,瓦德瓦反贼的军队被我们摧枯拉朽般击溃,我们已看到孟买的城市轮廓,很快就能收复整个马哈拉施特拉邦!”
帐篷里陷入死寂,参谋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荒谬。少校张了张嘴,忍不住低声道:“中将,这……这也太离谱了吧?咱们连围墙都没过去,兄弟们还在泥里爬呢!”
拉梅什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怒火几乎喷涌,低吼道:“离谱?不这样发,总理会怎么看我们?你们想全被撤职,滚回老家种田吗?发出去!”
参谋们无奈摇头,上校叹了口气,低头起草电报,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字迹歪斜,透着几分不情愿。帐篷里的气氛沉重得令人窒息,油灯的火苗微微晃动,投下摇曳的阴影。
突然,帐篷的门帘被猛地掀开,一名卫兵跌跌撞撞冲进来,军帽歪斜,满脸惊恐,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手指着天空,语无伦次地喊道:“中将!天上……流星……不,是……是……”
他话没说完,拉梅什一把推开他,靴子踩得地面咚咚作响,带着参谋们冲出帐篷。夜空中,数十道炽热的光带正从远处呼啸而来,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死神的镰刀划破天际。
光带的尾部冒着橙黄色的火焰,照亮了乌云密布的天空,啸声越来越近,刺耳得让人头皮发麻。拉梅什瞳孔猛缩,喉咙干涩,失声喊道:“火箭弹!快卧倒!”
参谋们慌忙趴下,有人撞翻了身旁的弹药箱,子弹撒了一地。凝固汽油火箭弹如暴雨般坠落,精准砸向东北营地。爆炸的火光瞬间吞噬了帐篷与装备,炽热的火焰席卷开来,凝固汽油四散飞溅,粘在士兵的军服、皮肤与坦克的装甲上,烧出刺鼻的黑烟。
火焰像活物般蔓延,吞噬一切可燃之物,帐篷被烧成灰烬,帆布碎片在热浪中飞舞。弹药箱被高温引爆,接连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颤抖,火光映红了整个夜空,浓烟遮蔽了月光,散发着焦臭与死亡的气息。
一名士兵满身是火,尖叫着在营地中乱跑,双手徒劳地拍打火焰,摔倒在地,满地打滚,声音渐渐微弱。另一名士兵被冲击波掀飞,撞在一辆t-72坦克的履带上,头破血流,当场昏死。
坦克与步兵战车被烈焰吞没,装甲表面冒出黑烟,油箱被引燃,爆炸的火球冲天而起,碎片四散飞溅,砸在附近的帐篷上,掀起新的火苗。
惨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在火海中挣扎,有人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有人拖着伤员爬向营地边缘,却被滚滚热浪逼回。
拉梅什被参谋推倒在地,脸埋在泥土中,勉强躲过第一波爆炸。他爬起身,惊恐地环顾四周,东北营地已是一片火海,尸体横七竖八,军靴与步枪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皮肉味。
他的指挥帐篷被烧成灰烬,无线电设备冒着火花,滋滋作响,指挥链瞬间断裂。他喉咙干涩,喃喃道:“这……这不是印度……这是地狱!”
他踉跄着后退,靴子踩在一块烧红的金属碎片上,烫得他猛地缩回脚,险些摔倒。
城南与城西的营地虽未受波及,却因东北营地的火光陷入混乱。城南厂房区的士兵被爆炸声惊醒,爬出帐篷,呆呆地望向东北方向的天空,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庞。
营地指挥官扯着嗓子喊:“警戒!所有人拿起武器!”
可士兵们手忙脚乱,有人找不到军帽,有人甚至拿错了步枪,队列乱成一团。城西农田边的营地同样慌乱,哨兵们举着火把跑回营地,军官试图用手摇电话联系东北营地,却只有杂音回应。
两个营地的指挥官焦头烂额,既不敢贸然增援,又怕敌人趁乱偷袭,只能下令加强防御,士兵们端着步枪,躲在沙袋后,眼神惊恐地盯着黑暗。
东北营地的崩溃让印度军的防线出现巨大缺口,城南与城西的部队因指挥失联而群龙无首,各自为战。
胡布立城的轮廓在夜色中逐渐浮现,高耸的建筑剪影被远处的火光勾勒,街道空荡荡的,只有几只野狗在垃圾堆旁徘徊。
坦克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履带碾地的声音如死神的脚步,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尘土飞扬。维拉迪摩放下望远镜,点燃一支雪茄,吐出一口烟雾,脸上浮现不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