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饭的过程中,两人干掉了一瓶白酒。校长借着酒劲,不免向李俊父亲透露了一些内情。
“说起来呀,学校这边也很为难呀,这两个孩子在学习等各方面那都没得说,都特别优秀,学校也不想这样处理啊,可实在是没办法啊。那边人的态度特别强硬,我就只是一个中学的校长,又能怎么样呢?如今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平、委屈的事情多得很。你要是想去上告,也不一定能有个好结果,不行的话,看看能不能让你儿子转到别的地方去上学?再多的我在这儿也没法跟你详细说了。”
李父的手微微颤抖着,从外套口袋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信封。他的动作略显生涩,甚至带着几分局促,像是怀揣着一个无比珍贵却又有些烫手的物件。当他将信封递向校长时,眼神中满是恳切与期待。
校长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个厚鼓鼓的信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他象征性地推辞了一下,那姿态就像是在遵循某种既定的客套流程,随后便迅速地将信封放入了桌上那只黑色鳄鱼皮手夹包里,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个动作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接着,校长清了清喉咙,声音爽朗而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说道:“你看要不这样吧,我回去后会竭尽全力争取把李俊的处分取消,再帮你们四处联系看看,能不能把他转去别的县上学。不过你也清楚,转学这事可不容易,尤其是在这节骨眼上,方方面面都得打点周全。”
校长说到此处,抬眼看到李父一脸发愁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的模样,便适时地提醒他道:“我看你是不是先去医院看看孙强同学?他那边要是能松口,愿意谅解李俊,那这事儿就好办多了。毕竟他是当事人,他的态度对整个事情的走向,起着关键作用。”
校长这一番点拨,恰似一道光照进了李父黑暗迷茫的世界。李父瞬间眼前一亮,原本黯淡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他当下也顾不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伸手推过面前的碗,站起身来,急切地打听着医院的方位、病房楼层以及门牌号码。
校长看着李父这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不禁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拿起一旁的皮夹,缓缓起身说道:“你对县城的路也不熟,医院离这儿挺远的。我就好事做到底,陪你跑一趟吧。”
李父听了,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嘴里不停地说着千恩万谢的话,接着亦步亦趋地跟在校长身后走出了饭店。按照校长的指示,他来到了旁边的店铺,精心挑选了些滋补品和新鲜水灵的水果。此时,校长也将那辆半旧的小车开了过来。两人合力把东西放进后备箱,随后上了车,朝着县医院疾驰而去,汽车尾气在冬日的空气中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
到底是县太爷的公子,待遇就是与众不同。医院特意为孙强安排了一间高干病房,一踏入病房,便能感受到里面的不凡。空间宽敞明亮,装修精致,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床铺柔软舒适,旁边还摆放着崭新的医疗设备,窗台上几盆绿植为病房增添了几分生机,处处彰显着与普通病房的差异。